柳如弃见帝姬都这般说了,只好识趣离去。
温千楼坐在太师椅上,瞧柳如弃孤身一人回来,便知晓了答案,面无表情站起身来整理着箭袖,但眼神中的不悦,柳如弃他是瞧得清清楚楚。
“方才多谢玲珑替我解围。”
他还是忍不住担忧道:“在大兖从来没有人能拂了督公的颜面,往后只怕他会为难你。”
牧逸与阮玲珑并肩而行,走向门口处的马车。
阮玲珑身上婚服里绣着金丝,在阳光下点点金光闪烁,极为惹眼。
阮玲珑嫌双手端举着雀扇胳膊酸,索性单手握扇轻轻摇了起来,闻言一笑,“无碍,我就是一个落魄帝姬,他再怎么为难,不会杀了我便成,牧逸你放宽心便是。”
温千楼在远处看似在给自己的马梳毛,实则暗中观察着二人的一举一动,瞧着他们二人有说有笑。
嫉妒心又在作祟。
温千楼脑海中想了千百种方法,待回了王庭,是不是要造一个金鸾殿,将阮玲珑困在其中永世不得出来,这辈子她只能见到自己。
还是说,一刀将她杀了……
毕竟,是阮玲珑先动手要在他们成婚之日,要杀自己的。
一旁的柳如弃唤了温千楼好几声,才将他从可怕的想法中挣脱出来。
柳如弃鲜少见到督公失神的模样,轻声道:“督公,东西都已装好,只等您一声令下便可出发了。”
“走吧!”
温千楼看到一直围着阮玲珑的转的太子,对柳如弃说道:“再驾一辆马车,孤要与太子好好商议商议国事。”
“是!”
阮玲珑换乘了新的马车,大兖的马车车身,雕刻着花草虫兽,云生又奉了温千楼之命,也只能坐在马车外。
阮玲珑撩起车窗的帘子,向远处望去,青山绿水,透过树林,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潺潺溪流,在阳光之下泛起潋滟水光。
许是此处适宜养人,她胸闷的毛病好了许多,先前每日她要吃五粒药,现如今也只需三粒。
阮玲珑拿起腰间的红翡环佩,这还是她皇祖母送给自己的礼物……
另一辆马车上,温千楼与牧逸隔着棋盘盘膝而坐,举起对弈,暗中互相较着劲。
牧逸虽面上害怕温千楼,但心中可不是这么想的。
牧逸不喜欢温千楼看帝姬的眼神,同位男人,自是瞧见了温千楼眼中说不清的情愫。
牧逸思及此处忽然嘴角微勾,温千楼连男人也算不得,就算觊觎帝姬又能如何?
“督公唤我前来,只是为了对弈?”
温千楼自不知晓牧逸心中在想什么,抬手拾起气绝的白子,“回大兖的路漫漫,现在放眼瞧去,整个队伍中,唯有太子殿下能与孤对弈,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牧逸知晓督公去大兖盗取山河图的事,听回来的探子也提过一些他们二人的往事,但那都是镜花水月算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