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抬眼瞧上一眼,有些好奇,挂在此处的走马灯画得又是什么?
随手拨弄一番,温千楼跪坐在桌前,却是从一个女子手中接过了双兔玉佩,攥紧了腰间冰冷的玉佩,思前想后还是将此事悄悄查清为妙。
免得再如昨日那般与温千楼生了误会,或许他只是与卖家交易了玉佩的场景,故意被人画下摆在了此处,目的就是要他们二人互生嫌隙。
阮玲珑望着远处还在指挥人挂灯笼的温婉,应是不知情的,便吩咐暮雪差人去寻制作这盏走马灯的工匠。
“暮雪,你拿着我的信物亲自走一趟,去城门守卫处打听打听,温婉是何时入的城。”
“是,帝姬。”
暮雪领了阮玲珑手中的戒指,便急匆匆离府。
另一边温婉已挂上最后一个走马灯,急匆匆向阮玲珑走来,“温婉拜见帝姬。”
她颔首一拜,尽显婀娜姿态,耀如春华。
温婉此次回都城,阮玲珑却感觉她变了,言语犀利,整个人像根荆棘,逮谁扎谁。
“不必多礼,可用过早膳了?”
阮玲珑抬步走在前,园子似是整洁了不少。
温婉往前一步,挑起厚重的帘子,笑道:“卯时过半,便与兄长用过了。”
她从丫鬟手中接过碗,亲自侍奉阮玲珑用早膳。
这瞧起来倒更像是——妾室伺候正房夫人。
阮玲珑隐隐不悦,手指一下一下瞧着桌面,正要开口询问温千楼的去处,只听温婉又开口说道:“许是事发突然,翰林院来人便唤兄长前去办差了。”
“事无巨细,你倒是对温府的事知道的清清楚楚,难怪温千楼曾让你打理温府……”
温婉浅浅一拜,“是温婉的不是,当初只是太高兴有栖身之处,便也未曾多想,谁料冲撞了嫂嫂,温婉在此赔不是了。”
她一口一个嫂嫂叫的很是亲昵,阮玲珑听着心中着实不舒服,用木勺轻轻搅着粥,若有所思道:“没想到我在温姑娘的心中,竟是这般凶神恶煞不好相处之人,你一口一个自己的不是,这是又打算将我推入众矢之的?”
“温婉不敢!”
她惶恐地跪在阮玲珑的脚旁,抓着她的裙摆低声道:“温婉自知出身低贱,能唤帝姬您一声嫂嫂,便是三世修来的福分,怎会有这种歹毒的心思。”
阮玲珑不过是微微用力从她手中抽出裙摆的一角,温婉顺势向一旁倒去,前堂屋外洒扫的下人见状,纷纷散去。
阮玲珑这次才看穿她的心思,也不知温婉有何图谋,若她只是为温千楼而来,阮玲珑自是无惧。
阮玲珑将人从地上扶起,“温姑娘快些起来,若病了伤了温千楼可是会责怪我的,今日瞧着天气不错,便劳烦温姑娘陪我出去逛逛了。”
“是。”
她低眉顺眼应道,让旁人瞧不出一点错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