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自始至终都没有问问我伤得怎么样。”
肋骨处传来一阵疼痛,白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眶一阵泛红,或许是因为这疼痛才引起的吧。
白清晖似乎才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敷衍,“你怎么样?”
“没什么事,就是裂了根肋骨。”
白意淡淡道,仿佛疼得撕心裂肺的人并不是她。
“玉梅弄的?应该不会的,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力气,是不小心撞到哪里了吧?那这样,爸爸再给你转点营养费吧?”
没等白意说话,白清晖便自顾自地找好了借口。
“不用了,我已经成年,您不用再对我支付任何抚养费。况且,在我成年之前,您也没有支付过,不是么?”
白意的声音很轻,每一句话都带着刺,让电话那头的白清晖哑口无言。
发觉白意在讽刺自己,并且觉得金钱在她身上发挥不了作用的时候,白清晖有些慌乱,“一一……我……”
白意没说话,像是一个看到猎物上钩的农夫,她不急着将猎物一招毙命,而是在一旁看着,看猎物如何挣扎,如何逃脱,看白清晖如何说出一个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辩解。
白清晖终究是没说出任何辩解的话。也不知道之前那些话是为了让自己心安还是怎么,这次,白意终于将他那披着虚伪外衣的关心一句击破,白清晖的自私和冷血昭然若揭,无处遁形。
“就这样吧,我很累,想要休息了。”
“您别再联系我了,如果是因为柳玉梅的事情,更不要联系我,妈妈一定也会不开心。”
白意很生气,气的手无处安放,在病号服的口袋里摸索着,摸到一个小巧的东西,她拿出来,是刚刚韩凇给她的祛疤膏。
看,连一个陌生人都比自己的父亲要关心自己。
“一一……那警察那边……”
白清晖也觉得这事难以启齿,想来打这个电话也是带着任务的,没完成任务,他怎么好和柳玉梅交代。
“我会撤销报案的,父女一场,不会让您难做。”
遮羞布被扯了下来,白意说话也不再讲究任何情面,她只想赶快结束通话。
她不想再和这家人扯上任何关系。
“行,那你有事再跟我联系。”
白清晖的声音有些苦涩。
“不会了,您保重身体。”
说完,白意毫不留恋地挂掉了电话。自始至终,她的父亲都没有站在她这一边,而她也固执地没有喊他一声“爸爸”
。
不愿再想这些事情,白意整理好心情,又回到桌子旁打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