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鸣仁笑了笑,“整个故事是这样的,有一日齐宣王问孟子,我可不可以像齐桓晋文一样称霸呀?
孟子说,可以!
宣王又问,你怎么看得出我可以呀?我自己都不觉得呢!
孟子说,只要你讲道德存仁心,使百姓安居乐业就一定可以做到!
宣王问,仁心这玩意儿我有吗?
孟子答有,宣王问他如何看出他有仁心。
孟子答,大王那日见人准备杀牛取血祭钟,你看着牛很无辜很可怜,就放了它拿羊代替了。
宣王说,是啊,但老百姓听闻后都说我吝啬。
孟子说,老百姓不懂你,我懂你,你是不忍心。
宣王说,是啊,可惜老百姓不像你能懂我!
孟子说,大王也不要责怪老百姓认为您吝啬。他们只看到您用小的羊去代替大的牛,哪里知道其中的深意呢?何况,大王如果可怜它毫无罪过却被宰杀,那牛和羊又有什么区别呢?
宣王笑道,是啊,这一点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理了。我的确不是吝啬钱财才用羊去代替牛的,不过,老百姓这样认为,的确也有他们的道理啊。
孟子这才总结道,没有关系,大王这种不忍心正是仁慈的表现,只因为您当时亲眼见到了牛而没有见到羊。君子对于飞禽走兽,见到它们活着,便不忍心见到它们死去;听到它们哀叫,便不忍心吃它们的肉。所以,君子总是远离厨房。”
“没错啊,书中说的意思就是这样呀!”
“你们不觉得很矛盾吗?不觉得孟子偷换概念把宣王带沟里吗?”
郭鸣仁这是在问所有人。
言无缺露出深思的表情,他听得出这故事的矛盾点。
郭鸣仁见没人回答,又说道:“杀牛和杀羊有什么区别?牛可怜无辜,羊不可怜不无辜?不杀牛而杀羊就有仁心了?”
“你这么说又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郭滢滢点点头。
“特别那一句,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这不扯吗?”
见一个个迷茫得很,“一个将军,他战场骁勇善战奋勇杀敌杀敌于国有功,但性情暴虐杀民冒功抢掠民财物于民有害,国君能不能因为他的功绩而原谅他的过错?那么杀是仁还是不仁?”
“将牛羊比作功过吗?”
言无缺问道。
“对!只见其利不见其害,这还是仁术?”
下人婢女似懂非懂,只觉少爷说得很有道理。但谁也没敢插嘴,这只是主人们的争辩,与他们无关。
“说这么多仁不仁术的,与你进厨房有什么关系?越扯越远!”
郭滢滢翻个白眼,这小子也是总把人带沟里。
“这还不明白?”
郭鸣仁也还她一个白眼,“要祭钟,无论是牛或是羊都是杀,不存在放牛杀羊又或是杀牛放羊的区别。这就不存在仁与不仁的说法。”
言无缺和其他人都点头认同。
“君子之于禽兽也,这句话是说君子看待禽兽的态度,而不是君子与禽兽的区别。有仁心的君子就应该吃素,因为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
郭鸣仁撇撇嘴,“我就问你,圣人有没有食过肉?是不是食过肉就不算君子?食过肉就没有仁心?”
郭滢滢语塞,郭夫人却早已赞同了儿子的说法。
“庖丁杀牛羊残忍,食牛羊尸体的你们不残忍?”
郭鸣仁叹了口气,“虎狼要吃人的时候,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君子。猎人打猎也不会问老虎吃不吃草!”
“明白了,你是说是不是君子与庖厨无关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