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骨头被咬得疼,干长风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双手挣扎着要推开蒙恬的脑袋,可是今日的蒙恬却像发疯了一样禁锢着他不放。
“放开……”
干长风越是挣扎,蒙恬咬得越是狠,骨头上的牙印已经渗血,蒙恬一双暴戾的眸子抬起,一手捏着干长风的下巴,那暴风欲来的气势摄人三里,让人透骨寒凉。
亲吻,不再是温柔,而是啃噬。
干长风说过,他不喜欢仰着头。
只是如今不给他反抗的机会,不能唿吸,窒息而亡仿佛就在下一刻。
干长风感觉到了失望,绝望,甚至想一死百了。
蒙恬的疯狂行为并未到此结束,那双眼眸的戾气根本不复往日的温柔,充满了戾气,就算干长风挣扎也没用,痛苦的呜咽也唤不回他的理智,这个人疯了一般。
“你不是作践自己吗?为什么还挣扎,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
狠厉的话冷冷的说出口,蒙恬一双黑眸里藏着风暴,马上就要爆开。
只是……
干长风感觉疼痛,透骨的疼痛完全不是能忍受的范围。
他怕疼,更怕蒙恬的发疯,然而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怎么办,完全不想这样,不想要这样的蒙恬,这不是他人事的人,干长风无力的被强制压在卫生间的墙壁上,半仰着头颅,他曾经以为这些行为会让他觉得舒服,可是蒙恬给他的却只是痛,痛,还是痛。
一双金眸涣散的盯着天花板,这个人,真的不是他认识的蒙恬。
怎么办,可以闭上眼睛吗?蒙恬给干长风的只是恐惧,失望,直到金眸慢慢失去焦距……
太过安静的人让蒙恬勐然清醒,只是当他懊恼的抬起头却看到那双美丽的眼睛失去焦距那一刻,然后面前的人闭上双眼颓然倒进他怀里,再无生气。
“长风,长风……”
可惜清醒太过晚了,干长风已经如风中凋零的花朵一样残败。
他神圣的少爷被自己欺负了,被自己伤害了,被自己摧残了,蒙恬终于感觉自己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但现在为时已晚,心跟着狠狠的抽痛,却让他无能为力。
“该死!”
一拳打碎了浴室的玻璃,蒙恬闭着双眼冷静了几秒,把怀里的人小心翼翼的抱进浴缸清洗掉那些血迹,伤痕即使上了药也掩盖不了他的罪行,他为什么会如此可恶,直到蒙恬明显感觉床上的人已经排斥他的靠近时,蒙恬只能痛心的起身下床。
看着床上的人皱眉不安的动了动,蒙恬双手握拳,指甲近乎嵌进肉里,但他却不得不拿起手机拨通了两个电话。
干长风怕疼,蒙恬最清楚不过,可他今天却伤了他。
干长风睡觉时喜欢被人抱着,可是今天他被排斥了。
蒙恬知道,干长风这次被伤到了,不只是身体,还有心里,他的心比任何人没有安全感,也脆弱,所以他喜欢选着沉睡这条路来逃避,但是蒙恬不知道他会不会一睡不起。
因为之前有过一睡两个月的先例,无法进食只能输液导致干长风的体重急剧下降,差点死掉的时候蒙恬出现了,可这次伤他的是自己。
最后失去焦距的那双失望的双眸让他无法冒这个险,所以他不得不打电话。
“韩玄烈,马上来干家。”
和韩玄烈一样接到电话的还有殷城,两人接到蒙恬的电话都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马上放下手里的工作匆匆赶了过来。
第三者的表白。
干长风的事情蒙恬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干老爷子,他怕干老爷子血压一高又住院,所以韩玄烈和殷城赶来的时候蒙恬也是让人从侧厅带到干长风房间来。
那个人依旧是躺在床上的,只是韩玄烈和殷城进门之后默契的发现了不对劲。
干长风睡得极不安稳,害怕,恐惧,冰冷,不安,各种情绪郁结郁结于心口导致他蜷缩着身子不断发抖,紧闭的双眸却任由人如何唿唤都不肯醒来。
“怎么回事?”
殷城先问出了口,韩玄烈却第一个奔到床边脱了鞋上床把发抖的人抱进怀里。
把人圈在怀里掖好被子,韩玄烈手臂在干长风背上轻轻安抚,双眼却是看向床头的两人,意思和殷城一样,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若是之前,蒙恬绝对不会把这两人叫来,但现在的情况他也应付不了。
“我没控制住,伤了他。”
蒙恬话一出,韩玄烈和殷城几乎瞬间皱眉,眼里闪过狠厉。
蒙恬是军人出身,那两人的眼神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若是打起来他自信不会输给他们俩,只是现在关系到韩玄烈抱着的那个人,他没法使用暴力解决。
重重吐出一口气,蒙恬双眼闭了一会儿又睁开,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没做到最后一步,但我喜欢长风。”
不只是喜欢,还是爱。
这几年,也许在别人眼里他这个上校和军校校长做得非常窝囊,只因为父亲欠了干龙一个人情,他就需要七尺男儿来照顾一个别人眼中的”
残疾人”
。起初他的确是愤恨父亲的命令,但是后来他却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少年。
干长风嗜睡,肌肉总是僵硬,还会时不时来个间歇性失忆,身体也总是这过敏那过敏,很难照顾,但是蒙恬从来没有被别人这么依赖过。
只要蒙恬不在,干长风就闹脾气,躺着不动,不吃饭,不说话。
这种依赖让蒙恬觉得很舒服,很有成就感。甚至,在嘴对嘴喂食的日子里她开始想如果能够一直这样,把这个人占为己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