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之中,元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离开了,没有在燕京这种兵伐之地产生任何的反响。
郭药师很有先见之明,他知道大宋的德行,尤其是经历了第一次燕京之战,他被刘延庆的儿子刘光世差点活活的坑死。
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本都督就说,这大宋靠不住,你看看现在这后勤补给已经断了,粮秣兵甲也没有了,若非是当初本都督留下了辽国的不少收藏。
再加上让那蔡靖等人提前调拨过来足够的粮秣辎重,现在你我都要饿着肚子去打仗了。”
此时那燕京郭药师的府邸之中,正在吃着羊腿的郭药师满脸笑意的和一旁的心腹甄五臣说这话。
而郭药师身边的甄五臣此时也是哈哈一笑,直接一口干了面前的清水。
“若非是将军不让在军中饮酒,今日无论如何,某家也要和将军共饮一碗,佩服!”
甄五臣乃是郭药师身边心腹之人,虽然平素里也是有些阿谀之事,但这一次他是真的佩服。
在过去的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不断的索要粮秣辎重,甚至都不惜和宋将翻脸,不惜扣押蔡靖和吕颐浩等大宋文士。
甚至不惜对张珏不管不问等等。
当初不知道多少人觉得郭药师这是心怀不轨,谁知道现在证明郭药师是真的有先见之明。
便是一旁静坐的吕颐浩都难得的沉默了。
“老夫当初确实是有些错怪都督,这一点老夫承认。”
在甄五臣的注视和异样眼光之中,吕颐浩并没有咬紧牙关,反倒是十分自然的说起来了往事。
“当初刘延庆做下大错之后,未曾告知老夫实情,反倒是告诉老夫是都督心怀不轨这才导致了接连的失败之事。
他将这燕京之战说成都督畏战撤退,不等友军到来。
也将那一场大火说成都督趁乱而为之,所以老夫当初直接上禀陛。。。。先帝,想要治罪于都督。”
吕颐浩说道这里的时候,那郭药师到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一旁的甄五臣却是已经拍案而去。
“奸贼,你怎敢如此!”
此时的甄五臣若非是有人拉着恐怕就已经冲到了吕颐浩的面前将这家伙暴打一顿了。
一旁的秦桧甚至都已经握住了桌案的腿部,想着一会儿打起来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闭嘴,这事儿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了本都督哪里受了什么委屈,用你在这里咋咋乎乎的不成体统?”
郭药师的怒骂让刚刚蹦起来的甄五臣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的退了回去。
而吕颐浩此时则是叹息了一声,朝着郭药师告了一声罪然后继续说了起来。
“老夫对都督印象不好除了那刘延庆之外,还有就是先帝之事,先帝对都督太过于恩重了一些,这让老夫总感觉。。。。这话就有些不敬了。
不过都督之后借着先帝的恩宠肆意妄为,大肆收拢燕云之地的粮秣辎重,兵甲器械。
将所有能够搜刮到的东西全部要走,这种吃相着实是有些难看了,西军不少将校乃至那失去的叛将张令徽都上疏过,弹劾都督。
正是因为如此,老夫才对都督频繁的为难,这一点老夫承认。
不过这话要说回来,若是让老夫现在重选择一次,老夫还是会为难将军!”
刚刚还以为吕颐浩已经怂软下来了的甄五臣还没来得及笑出声来就直接被他这句话给活活的噎死了。……
刚刚还以为吕颐浩已经怂软下来了的甄五臣还没来得及笑出声来就直接被他这句话给活活的噎死了。
“你这老货,哈哈哈哈。。。。。”
而郭药师在听到了他这句话之后非但没有怒反倒是大笑了起来,“为何会如此选择?”
“不管是先帝还是陛下,他们对老夫的任命都是监军参谋,人在其位必谋其政,这理所应当哪里有什么为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甄五臣立刻就想要嘲讽两句,但是看着吕颐浩那张平静到没有任何悲喜之色的脸,他张了张嘴,却只是出来了一声冷哼。
反倒是郭药师毫无生气的感觉,直接朝着吕颐浩敬了一杯,虽然是清水,却也做出了豪杰的味道。
在吕颐浩之后,包括再次归来的使者秦桧,以及蔡靖还有王安中都是微微一敬,给足了他们面子。
这场宴会到最后甄五臣都没有吃出啦什么味道,只知道自己吃得很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