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良江走了,留下齐辙规规矩矩地同二人见礼。
萧燚与木良漪回礼。
“小齐大人。”
此时谢昱接替木良江走到了齐辙身侧,双方又互相见了一遍礼。
然后各自前行。
“奇怪。”
谢昱走在齐辙身侧,喃喃自语。
“何事奇怪?”
“耳熟。”
“耳熟什么?”
他前言不搭后语,齐辙听得一头雾水。
“自然是声音。”
谢昱下意识伸手去勾齐辙的肩,胳膊搭到一半就被对方拍了下去。
他讪讪地收回来,改为摩挲自己的下巴:“刚才的声音真耳熟,但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他神神叨叨的,齐辙不欲再搭理,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哎,你等等我。”
磨镜
众人都在聚精会神地观赏玉小小的金莲舞,萧燚的注意力却大多数时间都放在木良漪身上。
所以当木良漪的神情出现异常时,她几乎是立即就发现了。
她从坐席上起身,越过中间的人,来到了木良漪身边:“怎么了?”
木良漪抓住了萧燚的手,掌心发热。
“姐姐……带我回去。”
“出宫,立刻。”
萧燚扫向食案上的酒水与菜肴,如墨的眸子瞬间沉下,犹如两潭看不见底的深水。
她将木良漪从座位上扶起来——后者的身子已经开始发软,难以独自站立。
但她很是放心地将大半重量都放在了萧燚身上。
“三妹要去哪儿?”
两人的位子距离主位太近,刚站起来就吸引了赵皇后的注意。
“安宁郡主身体不适,臣送她出宫。不得不提前离席,辜负娘娘盛情,望娘娘恕罪。”
“安宁哪里不舒服,传太医过来瞧瞧。”
“多谢皇后娘娘,是陈年旧疾,家中有药,不必……劳烦太医了。”
木良漪紧靠着萧燚,说话时声音断断续续,听上去虚弱极了。
只有萧燚知道,她隐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在掐自己的掌心。
张皇后看了眼萧燚,道:“还是先让太医看看吧,就请时常为你诊脉的赵太医。”
“她这是急症,需立即服药才行。”
萧燚抢先回答完,不待赵皇后再开口,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弯腰将木良漪打横抱起,再次同赵皇后告罪之后,抱着人快步向外走去。
正在进行的歌舞停了,身后传来众人的低声议论,萧燚的脚步却未做半分停留,抱着木良漪迅速走出大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