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药而已,气性再大也该消了。
“别装,我知道你没睡着。”
“我装什么了?”
木良漪并不承认。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抱着姐姐睡觉呀。”
她每吐出一个字,都有热气扑在萧燚脖侧,“这样,好,睡,呀。”
“你这样……我睡不着。”
萧燚维持着声音的平稳,“躺好。”
“为什么睡不着?”
木良漪不仅不动,反而使坏去抓萧燚的腰。
然而刚抓了一下,她的手腕就被捉住,随即一阵翻转,她的双手被扣在头顶,整个人被萧燚罩在了身下。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大床最里侧,紧贴着床帐与墙壁。
“好好睡觉。”
黑暗中难辨神态,但能听出萧燚的声音有些哑,“别再动了。”
说完,她放开木良漪,回了外侧,两人之间空出了一大片空隙。
此后帐中便安静下来,直到确认背后的人睡熟了,萧燚才慢慢转身,让自己平躺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又向里侧身,撩起被子给里面的人盖住肚腹,然后再次躺平,慢慢合上了眼。
……
翌日有早朝,萧燚离开时木良漪还未醒。
铁衣已经站在廊上。
“你先下去用早膳吧。”
萧燚吩咐道,“大约一个时辰后,叫楼里的伙计将膳食送上来。”
“是,娘子。”
萧燚与金甲在宫门外汇合,金甲呈上一张帖子。
“皇后娘娘下的帖子,昨日送到府中的。”
金甲道,“七夕节宫中设乞巧宴,邀请指挥赴宴。”
耳熟
木良漪拿着萧燚的帖子,像拿到了一件有趣的玩意儿,在手里来回把玩。
“若是我没猜错,这次宴席邀请的都是百官家中适婚男女。赵丙身亡不到一月,皇后娘娘为何要把你一同请去?”
萧燚也想不通。
“姐姐,当心有诈。”
木良漪说的直白,“那里头可没什么善类。”
“嗯,知道了,我会留心。”
自那日在贾楼过夜之后,似乎是木良漪的主动坦白打破了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薄冰,她们的关系又在两人的共同默认下变得正常起来。
虽然双方都心知肚明,这冰破的并不彻底。但是本能使然,让她们无法保持长久的疏离。
与此同时,萧燚也发现木良漪撒娇耍赖的频次变高了,好像成为了两人独处时候她的一种习惯。
萧燚想起她曾说过越来越看不透她的话,她不确定,这是否是对那句话的一种变相的回应与回答。
抛开一切都不谈,她很喜欢看到这样的木良漪。鲜活而真实,不再蒙着一层揭不去的面纱。
只不过偶尔也会感到无措,感觉自己现在如同走在云端,风景独好,却既看不清前路,也不知道归途。什么都不去想的时候,固然美好,可一旦冷静下来,就会有无尽惶然。
唯一的庆幸是木良漪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她不像是会给自己增添烦恼的人,并且于她而言,她们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