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你别走……”
时间在走,心脏却不跳,简单五个字,横竖撇捺钩提点,陈池拆分又组合确信自己没听错,还真是可笑。
一颗真心献出被剁了又剁,都快成饺子馅了,现在这是做什么?
他用尽力气推开周晏深,“周先生,麻烦你清醒一点。”
陈池是懂得怎么伤人最痛,就像周晏深知道怎么精准地刺伤他。时间仍然在走,两个能说会道的人却在装哑巴。
周晏深最近病了,失眠睡不着,心思不宁难集中,看了医生没什么用,倒是睡在陈池的房间舒服很多,甚至能梦到人。
没有陈池的生活很不适应,保姆和司机代替不了陈池,原来他之前被照顾的那么好,可他明白的好像有点晚。
看周晏深一言不发低头沉默,陈池干脆果断向后拉开两人距离,说:“你不用多想,我来是因为上次收拾东西忘记问你要护照,并不是对你有留恋或是想死缠烂打。”
话很难听,但不得不听。
“我按了门铃没人应,以为没人在家才进来的,既然你醒了就麻烦你找来给我,我好赶快离开,免得谢简繁回来看到误会。”
周晏深僵直坐在床上,陈池的话一字犹如一巴掌,打得他哑口无言,难以接受。两人怎会变成如今?
以前陈池最会死缠烂打,恨不得天天黏在身边挂在身上,怎么现在就对自己避之不及,抗拒至此,冷漠如斯?
回自己家还要按门铃,知道没人了才进家,称自己为“周先生”
,说着麻烦了的话,还想要赶快离开……离开了去哪?他还有别的家?
“这是我和你的家,”
周晏深吃痛,哑着嗓子说,“你不回家要离开去哪?”
还真是不放过羞辱自己的每一个瞬间啊,真是要命啊。陈池漠然,维持着表面的体面,“麻烦你把我的护照给我,这件事挺急的。”
感受到一股濒临崩溃的后悔在蔓延,周晏深吞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头一次不敢看陈池,也是头一次真正意识到离婚这件事对陈池的打击有多大。
两条腿垂在床边,往常这个时候陈池都会像个小狗似的摇着尾巴把他的脚仔细放在膝盖上替他穿好拖鞋。现在……陈池在他下床的瞬间转身出了房间,果断又干脆。
两枚戒指
周晏深开门出去,陈池正在摸狗逗狗玩儿,表情很开心看起来很轻松。
他半蹲在门口背对着门,后背微微弯着,两只手心捧着狗的头,食指和中指并拢躲在狗的耳朵后面拨弄着玩。“蛋挞”
两只前蹄扒在他的膝盖和大腿上摇着尾巴“哈哧哈哧”
喘着气。
很轻很浅的笑从陈池口中跑出,周晏深能听出他在压抑声音。
有点失落,陈池应该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于是立马收起了笑,整个人顿时冷得像块冰,拒人于千里之外——何时自己还比不上一条狗招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