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写下和离书的时候感受最深刻,昭国虽说民风尚算开放,对于二嫁之女虽无非议,但也是一回到家就被提亲者踏破门槛。
祝静安说无意再嫁之时连家人都微微蹙眉,总觉得女子还是应当嫁为人妇的。
唯独司云琴提着一小串鞭炮跑到她独居的门前,一本正经地庆祝她恢复自由身。
故而自那以后祝静安也再不将她当做小儿看了。
司云琴伏案睡得正香,忽然被人敲了一下脑袋。
睡得七荤八素一脸迷茫地睁开眼,抬眸就看到老头子站在窗边,手中拿着戒尺。
一时间也明白了过来祝静安没有提醒她的原因。
捂着脑袋叹了口气:“夫子,君子不立窗下。”
太傅冷哼了声:“老夫从不以君子自诩。”
司云琴:……
行吧,无话可说。
“让你阅卷,你在作何?贡院之中岂是汝酣睡之处?”
太傅微怒道。
司云琴整理了衣冠,正襟危坐。
“夫子,我们聊聊呗?”
司云琴说道。
对上司云琴难得正经的神色,太傅也稍稍收敛了怒气:“说。”
“您老先进来啊,隔窗谈什么?”
司云琴起身往旁边的桌案走去。
太傅脸色稍许有些不自然,随后移步进入室内。
司云琴坐在垫上,抬手请太傅落座。
“敢问此刻是以何身份与老夫相谈?”
太傅落座后冷声问道。
司云琴笑了声:“不是皇后,是您的学生。”
“夫子不必如此生气,我确实无意参与考卷批阅,一来我之学识比起他们确实不足以评判他们的好坏,我批阅的卷子,夫子都会帮忙二审,云琴明白。”
“二来,夫子恐怕是觉得,我有治世之才希望我辅佐太后治理大昭,云琴惶恐,自认并无这份能力。”
太傅闻言只当她又要推脱,并不爱听,自己的学生他还是了解的。
“太傅莫恼,听学生说完。”
司云琴见他脸色阴沉就知道老头子又怒了。
“太傅为了天下百姓殚精竭虑云琴钦佩。”
“但我之所求,这世上之人并非人人都能理解,且凡事需循序渐进,大昭能走到哪一步,都不是太傅与我能决定的,如今在于太后,日后在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