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冷哼道,“临安离b市又不远,一趟飞机的事情。”
任遇苏当然知道,现在交通发达,他去b市也不过是一趟飞机的事情。但姜阮不知道,他却知道,当她从临安离开的那一天,她就真的要从他的生活中走开了。
她会有新的生活,新的朋友,新的恋人,而这些,他都不会参与。
“再见了,元元。”
九月初,他踏进俞大的校园。
同姜阮一样,他也开启了一段没有姜阮参与的生活。
在俞大,他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
他遇到了与他一样有过暗恋的学弟学妹,
或许是为了弥补自己身上的遗憾,他选择在这段感情里当个红娘。
任遇苏想,世界上还是少一个像他一样的胆小鬼吧。
从俞大毕业后,任遇苏没有选择回到临安。
在导师的引荐下,他成功拿到国某学校的offer,去到那里继续深造心理学。
大学四年,他很少回到临安,任绪找过他很多次,甚至提及毕业以后让他回到家里的公司去跟在他的手下学些东西。
任遇苏没有接受,他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在国外待了几年,任遇苏回国在俞峡开了心理治疗室。
他的治疗室里有很多病人,有因情留在原地的人,也有因难而被困在这里的人。这些饱受心理折磨的人里,上至七十多岁的老人,下至不过十二三四的小孩。
有一个特殊的人,是他大学的学妹纪安。
她因为精神分裂患上了臆想症,他想帮她走出来。
这让他更加坚定自己学心理的想法。他拯救的或许不是人的身体,但不可忽视的心理情绪也是人本身的一部分
但纪安的臆想实在是严重,任遇苏发现仅靠自己学到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将她治疗好。
就在她病情复发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国认识的一个在催眠方面的专家,他拜托对方来俞峡帮助他的朋友。对方却提出了一个要求,他想让任遇苏在这件事结束以后和他一起去国进修心理学。
时间不知道,可能十年,也可能二十年,这意味着未来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留在国外。
但任遇苏没多想就答应了。
他想救下纪安,救下这个和自己一样深陷情感的人。
纪安病好以后,他有一年的时间留在国内处理自己的事情。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俞峡的心里治疗室,跟在纪安的身边和其他朋友一起观察她的情况。
任遇苏偶尔还是会回到临安,姜阮已经开始接手家里的事情了。她与宋缘在大四那年先领证结了婚,一毕业就回到临安举办了婚礼。
婚礼任遇苏没有参加,那时他已经在海岸线的另一端实现着两人儿时的梦想。
但他还是从朋友圈里看到了他们婚礼的照片。
世纪婚礼,姜阮穿着白色的丝绸婚纱,发饰仅有一顶皇冠。她举着酒杯,眉眼间褪去了少年时期的娇嫩,取而代之是和她妈妈一样的凌厉。
照片里,她微抬着下巴,酒杯聚在胸前,宋缘站在她的身侧,指尖虚虚握着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抬至胸前的一定高度。
盛气逼人的模样让他想到了从前两人相处的时候,那时的姜阮也是如女王一般伸出手落在他的眼前,而任遇苏会顺从的捏住她的指尖,甘愿在她跟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