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确定要让女儿病逝吗?”
郑丝萝没错过这对豺狼虎豹的神态,口中只觉得苦极了,娘,你看看你嫁的是什么人…
逼自己女儿去死这种话,对于自诩读书人的郑循是肯定说不出口的,但刘氏就没这个顾忌了。
“看大姑娘说的,这不也是没法子了吗?”
刘氏换上一副眼泪汪汪委屈心疼的模样,哽咽抹泪:“你父亲不仅是你的父亲,他还是咱们郑家的主心骨,他得撑着郑家不能成为别人的笑柄,你的二妹三妹也还未嫁人啊,你可是她们的长姐呀。”
这话说的,好像郑丝萝不去死都不行了。
“要叫父亲母亲失望了,女儿不仅不会死,还会活的好好的。”
说着,意有所指的抚摸小腹。
“虽说六皇子如今尚不明确,可那也不是好得罪的,蔺家再厉害那也远在西北,父亲确定要下六皇子的面子?”
刘氏心头一跳,她就知道郑江阳是个心机深沉的,为了破局,都做到这种地步,真要郑丝萝怀上孩子,那可就糟了,不等蔺家报复,单单六皇子一句话他们家都要完。
当今天子已经垂暮,成年皇子也就三位,其中六皇子膝下只有两位病弱的嫡子,血脉并不丰盛,不说真假,单单就这一个可能,郑家也得罪不起。
“大姑娘莫恼,是母亲一时糊涂想差了,呵呵。”
刘氏能屈能伸,当下就挂上讨好的笑:“也是老天开眼,大姑娘这般容貌嫁入西北那等风沙之地,确实可惜,也只有六皇子这等天潢贵胄,才相配。”
“母亲这脸变得倒快,就是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
郑丝萝不意外刘氏的反应,这人逐利,之前让自己去死,是没反应过来,六皇子比蔺家带来的利益更大,如今反应过来,怎么会不变脸。
但刘氏怎么不想想,郑循和她这样对自己,自己对郑家能有多少情分?
“随你便是。”
郑循也反应过来,但还是强行挽尊,端着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
“呵呵…”
郑丝萝捂嘴偷笑,眼中尽是嘲讽,“父亲母亲这脸,不去唱戏可惜了。”
“你们这对虎豹豺狼夫妻,当真是天生一对,觉得我不如你们意了,就让我去死,又觉我能带来利益了,就是你们的乖女儿,真真是恶心人。”
“你们哪来那么大的脸觉得,我会对你们言听计从?是凭你郑大人从小对我的不闻不问,还是你刘氏的磋磨苛责?”
“今天我不妨明明白白的说,以后我郑丝萝的娘家只会是我哥哥,不会是你们,咱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否则,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不要,我也要送郑家下地狱!”
多年委屈和憋闷,被郑丝萝倾泻而出,尤其是看到郑循和刘氏铁青的脸后,心里的舒爽更加多。
她马上就要出嫁,走之前无论如何都得解决了郑家这个后患,否则她以后都不会安生。
郑循文采出众不假,可在官场上没有亲属帮衬,他自己又不是非常有能力,这么些年也就勉勉强强升个从四品的官,之后就再无动静。
刘氏善于交际,追名逐利,真要让他们吸上,这辈子都难脱下。
“大姑娘这是攀上高枝,不准备认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