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好嘞,帅哥美女你们下次还来我这边,我给你们多打折啊!”
临近挨着妙妙精品鱼店的另几家卖鱼摊,生意明显冷清许多。
其中一个像是找茬似的,故意去蹭了一下鲨人王张智的大胳膊,言道,“智哥啊,你最近这两天的生意有没有受什么影响啊?我记得你以前每天卖七八缸的鱼,今天一早晨过去了,怎么连一半儿都没卖出去呢?”
张智嗯了一声,手里的尖刀毫无停顿,三两下刮掉半边的鱼鳞。
那人又说,“有些人以前就仗着有女儿卖乖,抢走了不少生意,不过妙妙确实是个小机灵鬼,抢走就抢走吧。”
“现在市场的摊位费都涨起来了,每个月要多收好几百呢,我们也都是老老实实挣钱的人,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半年后连粥都快喝不起了。”
张智稍微停了一下手中的动作,对他说,“那就少生一点,你都生几个了?”
张智的身材又高又壮,市场里有名的一根筋,脾气又臭又倔还不好惹,每天除了挣钱就是埋头挣钱,要不然也不会得一个“鲨人王”
的诨名。
那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挑拨究竟到位了没有,反正整个市场的人都知道,这俩人是劲敌,互相暗中较劲了好些年,若是沈望做得太过分的话,最好能由鲨人王来牵头收拾他。
沈望这边的生意兴隆,好些顾客都询问他这几个月躲到哪里潇洒去了?怎么回来以后变得更帅,卖的鱼更香了?
沈望说,“你多买我两条鱼,我告诉你啊。”
作为好兄弟的宋思聪快坐不住了,过来拦住沈望的肩膀,笑着打趣说,“望哥,你累了,走,我们先去休息一会吧。”
沈望想说我根本不累啊。
宋思聪直接卡紧他的肩膀,硬挤出笑说,“望哥,你真的累了。”
沈望只好丢开手里的刀,对面前几位顾客道,“不好意思,我兄弟挺急的,麻烦你们先去隔壁买吧。”
气呼呼地跟着宋思聪走到宋家的调料店。
宋思聪也不嫌弃他浑身鱼腥气味,还让他在店里洗了手,坐下来递一瓶拧开盖子的冰红茶。
对沈望说,“望哥,你现在不太对劲儿啊,怎么感觉急功近利的,恨不能把全市场的生意,都揽进自己怀里?”
沈望狂灌两口饮料,居然没有笑,挺认真地问,“怎么?我周边那几家生气了?劝你来降我?”
其实身为沈望的好兄弟,宋思聪和龅牙朱完全没有看见过他的脸,根本不知道沈望居然长得
这么勾人。
现在简直是大广福的超级万人迷。
宋思聪:“望哥,记得你前半个月还催我给你把摊子处理掉呢?怎么突然又回来继续干老本行了?是生活上有什么难处了吗?”
其实。
沈望不知该怎么回答,而是将手里的塑料瓶子不停地拧着,“我有点想转行了。”
“嗯?”
宋思聪俨然没有料想他会有这样的盘算,言道,“是因为市场的摊位费没有被我们打下来吗?”
“不是,”
沈望也认真思考了许久,“我是想换一种生活了,总觉得继续在大广福讨生活,好像我的人生也被一层铁皮和塑料膜给套住了,一辈子浑浑噩噩地杀鱼卖鱼,过那种一眼就望到头的单调日子。”
“我想改变,想凭自己的双手挣到更多的钱,也想依靠自己的努力,给妙妙更值得期待的未来。”
哎,虽然女儿目前的不良姻缘已经被他破坏了,可是他又不是独裁者,妙妙未来总是要嫁人的。
到时候,他也得拿出像样的嫁妆隆重地嫁女儿,不能轻易被人看扁了。
宋思聪没料想他在京城待了一段时间,居然能参透如此之多,不禁规劝了几句。
“可是,你有另起炉灶的老本吗?还有,你准备好要做什么生意?”
沈望还真的好好地研究过,“我准备开饭店。”
说到本金嘛,他也是小有资产的人,而且通过十几年每天到码头抢鱼鲜的经验,也积累了人脉,能用最优惠的价格进到货。
沈望说,“我还能从你家进调料,从龅牙朱家预订卤货,反正说是要离开大广福,实际上很多东西在这边都能进。”
宋思聪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知道人在充满希望的时候最不好泼冷水,只能换种方式道,“那你要开饭店,也不是随便动动嘴皮就可以的,起码要先选好店址,找好厨子,最主要的是,你想好开哪种饭店了吗?”
沈望笑着起身,将喝完的饮料瓶丢进垃圾桶,朝他道,“今天晚上,邀请你和龅牙朱来我家里吃饭,你先尝尝再说。”
是夜。
沈望和两个最好的朋友坐在家里,沈望凭借一己之力,已经飞快地炒好五六道菜,还专门拿出他的独家秘制海鲜大杂烩,邀请两人品尝。
沈望也不知究竟往锅里撂了什么调味料,闻着哪一道菜都异常美味。
平常在大广福里尝够了各种凉拌炖煮快餐盒饭的人,猛一吃简直惊为天人。
龅牙朱连盘子底下的汤汁都快舔干净了,连连夸赞说,“望哥,你太坏了,你揣着手艺居然深藏不露啊,这些年还假装跟我们一起吃盒饭,你摸摸自己的肚子,上面的哪一块肥肉不是我用最好的卤猪蹄给你供出来的?!”
沈望真的去摸了一把自己的肚皮,之前他每天站着,肚子还不觉得有肉,现在盘腿坐着,居然软绵绵的多了一点小肉肉。
难道是在鹤爵那里吃得太好,轻微发福了?
所以宋思聪和龅牙朱劝他喝点啤酒的时候,被沈望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