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幼年时,自己在鲁国公府的偏僻阴暗一隅,着破布食剩饭
秋夜雷雨,郁稚不住地哭泣,即使进了皇宫,登上皇后宝座,如今身在富丽的未央宫,她还是这样狼狈
“不是你求着朕宠幸季容,怎么又哭了呢?”
低沉而无奈的声音想起。
郁稚慌忙擦干眼泪抬头望过去,皇帝就这般立在床柱旁,静静地看着她哭,不知她看了多久。
她迷茫,“陛下不是去了容姐姐房里”
“回朕的话。”
男人的语气不容置喙。
郁稚解释自己哭的缘故,“臣妾只是身上太痒”
男人撩起她寝裳衣袖,手臂被她挠出了血。郁稚还要去挠,被萧歧按住了手臂,拿起枕边药膏。
郁稚不太确定,皇帝是要给她擦药么?
皇帝打开药瓶,淡淡香甜味溢出,“你不是碰不得蜜桃么,药膏里怎么掺了蜜桃汁?”
“啊?”
郁稚凑过去轻闻,果真闻到了蜜桃香气,“该是阿母无意间拿错了药膏”
皇帝轻蔑嗤笑,“皇后还要自欺欺人么?难道不是你那位好阿母故意为之?”
郁稚再笨也知道皇帝的意思,阿母想皇帝去容姐姐房里。
皇帝命人送来药膏,耐心替她擦拭,新药膏冰冰凉凉,疹子消下去大半,郁稚心里暖融融的,抬眸瞧着男人,其实他生得很好看,眉目狭长,面容英挺。
“其实也没有那么吓人”
她不自觉嘀咕道。
“是在说朕么?”
皇帝忽然抬眸看她。
郁稚顿时如惊惊弓之鸟,咬住了唇瓣,睁着湿润的眼眸与他对视。
萧歧莫名一笑,十六岁的郁稚虽然愚蠢,也比二十六岁的她多了几分灵动可爱,更不会强势地拒他于千里之外。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宽恕她。
“将寝衣褪了。”
皇帝慢条斯理地刮了一层药膏,似是从这般小事中获得了乐趣。
皇帝很温柔,可郁稚总觉得哪里古怪,“其实臣妾可以自己上药,不必劳烦陛下”
皇帝就这么凝视着她,他身着坠地的玄色广袖长袍,散着发,全身上下再无缀饰,可郁稚觉得这比起满身铠甲的他更具君王气势。
郁稚褪了寝衣。
“皇后太纤柔,若是想孕育皇嗣,还是得吃得丰腴些。”
萧歧道。
十六岁的郁稚太过青涩纤瘦,指尖轻触,她就微颤,红晕爬上瓷白脸颊。皇帝替她擦药,他很认真很温柔,明明已经侍寝过数回,可她还是想闪躲。
“告诉朕,为何要哭?”
他垂首亲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