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记得这么清楚?”
顾景澜疑惑。
“三年前,正是芷儿大婚之时,当年,为了喜庆,我长兄创设新的团花纹样,也即缠枝双团花纹,两个团花联结成一个纹样,中间缀以缠枝牡丹,寓意双宿双栖,缠绵缱绻。”
林芷儿脸色渐渐黯淡。
“原来如此!”
顾景澜见到芷儿神色哀伤,也素来知晓田允章是个荒唐之人,反倒心生希望。
“只有三匹,想必宫中一一记录,依我看,张家不会想将事情闹到官家那里,因此,只要我们说要去宫中查询,张家必然就会承认这布出自张府。”
上官玘喜出望外,对顾景澜说道。
“如若张佩新说将这衣服送了这仆役,那如何应对?”
顾景澜问道。
“这既然是宫中之物,不是官家赏赐,就是哪位娘娘赏赐,张家将其送给一个仆役,这仆役若然真的敢穿,可不是杀了一个农家女子这么简单,到时候堂上我们只要施以恐吓,说是以下犯上,是诛九族的大罪,那仆役必然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再顶替杀人之罪!”
上官玘胸有成竹。
“此计可行。”
顾景澜频频点头。
“如若能帮上忙,那就再好不过了。他日若还有需要芷儿上堂作证之时,还请两位无需客气。”
芷儿看着上官玘,道。
上官玘正因为上次在碧涛阁自己不悦离开而有些不好意思,又见林芷儿仗义帮忙,因此主动问道:“上次一见田大娘子向我打听的两个人,可是开封人士?如是,大可告知我多一些信息,我可代为寻找。”
“既然公子不认识,那就罢了。”
芷儿眼见上官玘并无与自己相同的记忆,又不想在有旁人在时提起此事,只好作罢。
她们欺负我,不过是因为田允章给她们的那一点点权利罢了
芷儿现在没空多想,一心想先完成和离之事,为以后谋划,刚刚看到那碎布,回忆自己从小以来一直跟着两个兄长管理自家丝织坊,从小耳濡目染,对布料制造、织法了然于胸,一个念头逐渐形成——和离之后,何不经营丝织坊为生。
想到这里,林芷儿起身告辞——她倒是想去街上转转,看看现今汴京城普通布帛店铺都售卖些什么布匹衣物,百姓又都穿些什么样式。
“田大娘子,且慢……”
顾景澜叫道。
“少尹大人还有何吩咐?”
芷儿疑惑的停住脚步。
“母亲托我给你带了些苏州的吃食,我放在马车上了,今日叨扰多时,我也正好顺路,不如田大娘子坐我的马车回去,我顺带将母亲拿的这些东西给你。”
顾景澜道。
芷儿一时有些错愕,道:“顾老夫人好生客气,既如此,那芷儿恭敬不如从命。”
几人才刚出了开封府,却见田允章等在开封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