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来没有松手,他能感受到谢未雨在摘他的手表,「在想什麽?」
「我记得你以前染过棕红的头发。」谢未雨似乎体会到了贺京来现在的心情,也不折腾了,撩开男人刘海。
碎裂的手表扔在床头,年龄和死去那年重合的谢未雨贴近这张阔别多年的脸,「那时候也是差不多这样的背景。」
谢未雨笑了一声:「江敦臭着脸被摄影师赶上床说自己好多馀。」
「文信说那麽他和江敦坐在床下。」闭着眼的贺京来接道。
谢未雨:「我以为我忘了。」
贺京来:「我也以为我忘了。」
「那些很像我的人也能说出这些细节吗?」谢未雨不急了。
反正回来了,时间多的是,他贴着贺京来,柔软的床垫下陷,漆黑的床单因为重量露出亮面。
谢未雨像是盲盒冰淇淋,任由贺京来挑开一勺一勺,品品是苦还是甜。
贺京来微微睁开眼,「有些人可以。」
卧室也是开放的,移门没关好,还能看到外面开着灯的餐桌,椅子保持着主人被忽然抱走的定格。
向来孤单的套房似乎也活过来了。
「这都可以?」谢未雨嗅着贺京来的味道,香草根和桃皮混在一起还是很清新,不符合他如今旁人眼里的港圈大佬的气质。
「我到底和谁有深仇大恨,把我弄死也就算了,还要利用我接近你。」谢未雨嘟囔两声,还是不死心,摸索着久违的恋人躯体,「樊哥,你身材比以前还好,你别抵抗了,还是和我……」
谢未雨被掐了掐手心,他倒在贺京来胸膛,笑出了声,「不是确认完毕了吗?给我摸摸怎麽了?」
「这位先生要是还是不敢确定,我可以叫几声……不过现在声音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谢未雨躲开贺京来的目光,任由对方揉自己的头发。
「怎麽是这样回来的?」贺京来知道岑末雨是怎麽出事的。
高架天桥一跃而下,和谢未雨当年是一样的死法。
他不知道谢未雨回来有没有感受到同样的痛,但对方不自然的手和走路的不自然都是後遗症。
「这下真成了文信说的鬼故事了。」
贺京来当年就感觉到了谢未雨的衰弱。
喜欢的人不是人这种事是故事还有几分传奇,真落到自己头上,他只有失去的恐慌。
真正的分别没有提前预告,这麽多年他好像一直活在那年的雨夜,「小谢付出了什麽代价?」
「变不成鸟了,」谢未雨哼了一声,「这下樊哥不用提心吊胆了。」
以前无论是四个人还是一起的商演安排,贺京来都担心谢未雨被人发现。
谢未雨想了想,笑出了声,「江敦是纸老虎,樊哥是真的吓人。」
贺京来:「你又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