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死的?」
「腰斩。」
「太便宜他们了。」温卿山说,「他们死得还是太痛快了。」
「世道有时候就是这般不公。」
这是她头一次听到贺北望感叹命运的不公,他自幼时就被当成制衡贺相国的把柄送往苦寒的天门关,为了消除皇帝对贺家的戒心,他被养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浪荡子,而後贺相国丶贺鬯接连战死,他也没怨过一句命运不公。
温卿山忽然沉默了。
「想不想听我这些年在天门关的故事?」
温卿山点点头。
「但今天不是时候。」贺北望温言道,「等你好起来,我慢慢讲给你听。」
「贺北望。」温卿山定定看着他,「多谢。」
「我只是在提醒某人,要好好守约。」
三年前,温卿山跟贺北望打赌,最後,她向他提出的要求是让贺北望活下去,他做到了。而贺北望提出的要求却是,让她开心地活着。
她没做到。
「山河破碎,你的约,我守不了。」温卿山说。
一只信鸽落於窗沿上,边疆的消息传来了。贺北望走过去,拆下绑在信鸽脚上的布条,粗略看了几眼。
门外,小叶的身影隐隐若现。
「公主,或许那不算一个约定。」
温卿山没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皱眉,「什麽?」
「那算我对你的,一个承诺。」
·
经过半月的修养,温卿山的身子骨好了很多,天气也愈来愈热,这半月,她就没出过这处院落的大门。她没问过贺北望这是什麽地方,周围人都神出鬼没,来去不留影踪,来找贺北望的一直都是那几个面孔,贺北望倒也不避着她。
直觉告诉温卿山,贺北望有着自己的计划,而且在他的计划里,并没有温卿山这一变数。
某日,在一个黑衣人催促贺北望尽快行动,却被他拒绝的时候,温卿山便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他似乎有点过於担心她了,即使她在院子里走动,他也经常寸步不离。
温卿山不希望自己影响贺北望的计划,便找了个机会,想和他谈谈。
好巧不巧,她约在了一个月圆之夜。
男人借着月光舞了会儿刀,等到她如约而至,他收了刀,随意抹去额角的汗,调笑道,「我这算不算也体会到了一把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後的滋味?佳人相伴,何其有幸。」
温卿山向来不理会他的风流言语,「你什麽时候能正经点。」
「喜欢正经的?」贺北望把刀拍在石桌上,「去找陶神仙呗。」
贺北望口中的陶神仙是个神算子,常来跟他下棋论道,讨论风水之学,长得倒是一本正经,俩人私下聊的除了鬼神就是吃喝,根据温卿山的发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凡是跟贺北望走得近的,就没几个绝对板正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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