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悠扬,风中裹着花香,碎金在湖面闪动。
尹惜唇边含笑,半倚着扶栏,左腕上的金镶玉镯子垂在膝上,她眉眼如画,凭风吹动发丝,金簪步摇微微晃荡。
“哭是最没用的,付二姑娘,哭够了就吹吹风。”
“付二姑娘口中的我,看似风光,似乎人生无憾,可内里的阴晴圆缺,你又知道几分,不过是外头的人看着体面,艰辛都往肚子里咽。”
尹惜淡淡垂眸看着金镶玉镯子,笑道:“不过,我是有几分机缘的。”
付清秋错愕抬眸,疑道:“尹姐姐竟也有不如意的事吗?我以为尹姐姐不会有憾事,但也好过我。”
尹惜眸光忽沉,哼声道:“付二姑娘是没将我的话听进去,罢了,将来你就明白了,我可从来不奢求那些虚妄的东西。”
尹惜见她冥顽不灵,也不再说这些,调转话头。
“付二姑娘,你是杭州来的是吗,我父亲原也是杭州调任汴京来的,说起来,我已有好久没回过杭州了。”
尹惜幽幽叹道,“终是抛不得杭州去,日后做个伴一道回一次杭州如何?”
付清秋惊疑,目光艳羡,“可尹姐姐雅言说的很好。”
“吴语难改,你来汴京才几年,过段时间便好了。”
尹惜仍旧懒懒地靠在扶栏上,这与付清秋第一眼见到的尹惜似乎不大一样。
“夫人,席上妥当了,灵姐姐已使人去请夫人姑娘们了,夫人也快去罢,大人催我们催得紧。”
来报信的女使急声催尹惜。
尹惜坐直身子,眉尾轻挑,戏谑道:“他这么急作甚,当真还怕我跑了?”
闻言,尹惜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道:“他催我,我偏慢慢去,还能把我吃了?”
付清秋怕当误尹惜正事,急忙起身:“尹姐姐,我们走罢,这会我该去寻姐姐了,我便先去了。”
还不待尹惜开口,付清秋福身离开。
冬月望着付清秋离开的背影,心下疑惑是谁家的姑娘生得如此眼熟。
“夫人快去罢,大人拿我问罪,我只能把夫人你前些日子搜罗来的奇闻异书藏起来,别想找着。”
冬月瘪瘪,夫妻两人吵架哪有拿下人逗趣的。
付清秋匆忙赶到席上时不见付清岁,正慌乱寻找时,正巧回头撞上付清岁,付清岁拧眉问道:“你去哪儿了?我叫冬盈四处寻你,若是再出事了怎么办,你要母亲怎么办。”
“拿阿娘说事作甚,我有我的道理,大姐姐你不也是先和别人说了话?”
付清秋带着绿柳转身坐到盛婼身边。
付清岁拦不住她,只由得她去,冬盈直瞪着付清秋,怨声载道:“二姑娘只会窝里横,捏着姑娘的错,今日若不是姑娘,付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