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自幼就教育我,要承担起家族的重担,曹家的家业本该就是我的,可凭什么,凭什么最终决定让溪川当继承人?”
曹望目眦欲裂道。
曹殊苦笑一声,暗道又是曹家家业,曹默是因此恨他,现如今曹望也是因此陷害曹家。
他眸光黯然,低声道:“长兄,我从来都不想继承家业。”
“你不想?”
曹望闻言觉得可笑,他满脸泪痕,扯起嘴角道,“曹溪川,你别在这装了,你都已经决定走仕途了,既然不想,又为何偏偏要回来跟我争?”
“不是……”
曹殊摇头,急忙道。
“你用不着解释。”
曹望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恨意,冷笑道,“其实你早就知晓那夜是我把你踹下船的,事已至此,为何迟迟不拆穿我?你该不会还以为我会感激你罢?不,我不会,我只会恨你!”
“真的是你?”
曹承强忍住泪意,他神情失望地看着曹望,胸口上下起伏着,怒道,“曹长川,他可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狠心?”
曹望讥笑,他神色薄凉道,“那父亲当初决定立溪川为继承人的时候,难道就不狠心?他是否想起我也是他的儿子?可有想过我是长子?他这么做,将我置于何地?青川,你不会懂的。”
“所以你就设计陷害曹家?”
曹殊漆黑的眼眸弥漫着一层雾气,苦笑道,“祖父和父亲含冤而终,你难道就一点都不羞愧吗?”
永遇乐(六)
曹望面对曹殊的质问,他只是轻笑一声,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羞愧?”
他冷声道,“太可笑了,我凭什么要羞愧?”
话音方落,他双眼猩红地瞪着曹殊,泪水好像决堤了一般,不停地往下淌。
“这都是他们偏心的报应!”
曹望面容扭曲,他眼中带着深深的怨恨。
曹殊浑身的血一寸寸冷了下去,他脸色愈发苍白,身形顿时一晃,险些没站稳,所幸季蕴和曹承在一旁扶住他。
“曹哥哥。”
季蕴蹙眉,她目光担忧道。
曹殊眸光一黯,他苦笑一声,悄然握紧季蕴纤细的手。
“你怎么能……”
曹承扶住曹殊,他满脸愤怒,眼神中闪着失望,想开口质问,话到了嘴角却噎住,“长川,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轮不到你这个废物来教训我!”
曹望眉眼一片冰冷,他眼底满是厌恶,扯起嘴角道,“曹青川,倘若不是你威胁不到我,否则我也不会对你好,从小到大,你闯了多少祸,你究竟想过没有?”
曹承登时一僵,他神色怔怔地看着曹望讥讽的面容,目光有些呆滞。
“你每回闯祸,都是我在帮你擦屁股,父亲道我身为兄长无法以身作则,一并罚我,我早就受够了!”
曹望神情阴郁,他宣泄着积压多年的不满,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