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
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你是天上的神仙吗?”
她傻傻地问道。
曹殊没回答,他的唇角笑意更甚。
第二日,季蕴在睡梦中突然被云儿唤醒,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
“何事?”
季蕴睁开惺忪的双眸,她面带困倦,低声问。
云儿掀开床帏,语气焦急地道:“娘子,方才先生的书童过来了,道先生传您过去呢。”
“什么时辰了?”
季蕴闻言,她顿时清醒了不少,坐起身来问道。
“卯时二刻了。”
季蕴原以为她睡昏了头,不想还如此早,她面带愁容地躺了回去,感到十分绝望了。
这么早传她过去做甚?
他不用休息的吗?
“娘子,不可再睡了,快起来。”
云儿见季蕴困倦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地道,“再睡下去先生可得责怪娘子平日里懒散了。”
昨夜写文章写得太晚,季蕴现下当真是十分困倦,双眼好似千斤重一般。
季蕴知晓秦观止的脾气,她不敢再有一刻的耽搁,便下了床。
在一阵兵荒马乱中,季蕴洗漱完坐在了铜镜前,云儿正为她梳着朝天髻,画上细长而弯曲的峨眉,朱唇不点即红。
待收拾妥帖后,时辰尚早。
季蕴走至桌案前,拿起文章走出院门,远远地看见了等候的秋行,轻声道:“久等。”
“不妨事,季学子,随我来。”
秋行作揖,笑道。
季蕴颔首,跟在他的身后。
晨间的似烟的薄雾还未消散,衬得白墙黛瓦的书院浑然天成,叠山流水,恍若置身于一幅婉约的山水墨画中。
待到青园,秋行便先行离开了。
季蕴独自走进了秦观止的书房中,不过此时房内并未寻到他的身影,便只好在此等候。
不出片刻,秦观止推门进来时瞧见了季蕴一副困倦懒怠的模样。
“站好。”
秦观止蹙着眉,越过季蕴身旁时,严厉地出声呵斥道,“懒懒散散的像什么样子。”
季蕴一个激灵,连忙向秦观止作揖,悻悻地对他解释道:“师父,并非是弟子懒散,是昨日文章写得太晚,今日又这么早传弟子过来,所以精神不济。”
“所以你这是在怪为师?”
秦观止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的,他问。
“弟子绝非此意。”
季蕴慌乱解释。
“文章呢。”
秦观止问。
“在这,请师父过目。”
季蕴闻言满心的不安,她连忙将手中的文章奉上。
秦观止接过文章后,低头细看起来,待他翻阅至第二张时笑意尽敛,脸色愈发阴沉,冷声道:“看来你是完全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