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无可救药地信奉浪漫主义——除非浪漫到影响生计,否则她乐于纵容。
陈启浪漫过头,林琛则一板一眼好似人机。时雨不需要比较,心里早就有所偏爱。
见时雨不为所动,林琛自嘲般笑了一笑,端起茶杯喝了半口,而后说:“不能成为时小姐的丈夫,我很遗憾。恕我冒昧,若时小姐有需要的话,我是指包括婚后,可以随时来找我,我随时等候,且保证不破坏络通和世达的联姻。”
时雨怔住。林琛这话是,暗示自己可以做情人?
虽说这种事在圈里不少见,时雨还是小小惊讶了一把。她飞速思考一番,温和说:“多谢林先生好意。林先生初来北京,比我更需要帮助才对。我和我先生都很乐意帮忙,也希望能和贵司多多合作。”
……
一顿饭吃得时雨身心俱疲。她暗下判定,林琛道德底线略低,不能交往过深,以后还是公事公办吧。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九点钟,林琛执意要送时雨回家,时雨站在喜来楼门前,说自家司机很快就到。
你来我往间,时雨突然被人往后拉拽,陷入熟悉怀抱里。
陈启今天穿长风衣,打开能给时雨挡风。时雨转头看他,蓦然撞进一双盛着怒意的丹凤眼。
脸是真好看,情绪也是真不稳定。
陈启定了定心神,刚才的怒火一下全熄灭了似的,再开口,已经是温情脉脉的语气:“抱歉啊濛濛,跟朋友聊天没注意看手机,差点耽误接你回家。”
林琛疑惑:“时小姐不是说司机来接吗?”
陈启说:“就是我,时雨的专属司机,有问题吗?”
林琛笑了:“原来如此。时小姐有人接我就放心了,告辞,有空再约。”
陈启扯起嘴角笑:“有空来家里坐坐,我和濛濛一起招待您。”
话里几乎都是刻意标高亮的重点,家里,意即他们住在一起,我和濛濛,显而易见的亲昵。
时雨听得想笑,直到上了车,唇角还噙着笑意,安全带忘了系。
陈启探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系好了依然悬在她身上,没退回去。
“粤菜好吃吗?”
纠结半天,陈启无波无澜地问出这一句。
时雨说:“很好。”
陈启的视线落在她嘴唇,慢慢地靠近。这时,迎面而来的车突然鸣笛,把柔软的心重新攥紧。
“我送你回家。”
陈启说话舌头打结,京腔都没了。
时雨问:“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和林琛吃饭?”
陈启:“跟未来的合作伙伴联系感情,我理解。”
时雨:“我突然发现他不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如果确实有必要合作,我想让团队去跟他谈。”
陈启:“哦。”
时雨:“我答应和他吃饭,是因为他在喜来楼有预约,这个酒楼不容易约到。”
陈启:“不用解释太多,你没有义务。”
话说得冷冰冰,陈启却不得不承认,他被时雨的解释安慰了。即使这个约饭理由在他看来还是很牵强,但至少时雨愿意解释,总比什么都不说的好。
时雨疲惫地把脸埋进衣领里,没有再说话。主驾驶座上的人沉默开车,在路上堵得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