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笑了笑,换粤语说:“是么,见笑了。”
侍者端酒水来,时雨选了杯果汁,坐在花园一角和林琛闲聊。
话匣子打开的关窍,无非是港岛有什么趣事,姓孟的大家族有什么新闻。边角料说了几个回合,也没引到生意场去。
林琛:“大事上报纸,时小姐都看过,比起聊这些,不如继续说那家酒楼。”
时雨:“可惜,很久没去了。”
酒会还没正式开始,时雨和林琛已经交谈快一个小时。
陈启走出室外,本想找个地方透气,没想到出门更无法呼吸。
他看到盛放的花丛里,时雨和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说话,脸上笑容不断。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时光,天天都没笑容呢。
陈启早就发现,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出于真心,时雨都笑得很好看。
气氛正好的时候,陈启埋在她的肩窝说:“宝宝,以后可不可以只对我笑。”
时雨哼了两声,埋怨:“你别太深,出去。”
陈启没得到满意的答案,但也没法忽略时雨这一句话。他被卷进浪潮,欲海里沉浮,忘了讨要那句承诺。
前任见面就这点不好。
陈启想,我站在这里,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笑了一笑,我就能想到风月无边。继而想到残酷的后续,隔三载春秋也能命中他心脏。
“先生,抱歉!”
遐想终止于侍者的失误。陈启被撞了一下,手上挽的西服外套没事,衬衫被红酒沾湿。
这边动静打断时雨和林琛的交谈,陈启得偿所愿,却着实高兴不起来。他立刻转身离开,连一句“没关系”
都来不及对侍者说。
时雨看着陈启离去的方向,很久没挪开眼。
林琛问:“是时小姐的朋友?”
时雨毫不犹豫起身:“是同学。抱歉,失陪了。”
她急匆匆走回室内,穿过手织地毯由头铺到尾的长廊,站在一间贵宾休息室门外。
宴会主家是她,她额外安排陈启在这间,但不知道陈启是否需要帮忙。
刚才闯了祸的侍者也跟过来,连连道歉。
时雨对他说:“最快的速度找一件白衬衣,必须是……”
一瞬间,时雨想到陈启常穿的两个品牌,话到嘴边,又觉得一时半刻可能没法找到。最后,她改口成只要求特定面料,还把陈启的尺寸报了一遍。
侍者战战兢兢离开,压根没空想时小姐为什么这么了解客人的身材信息。
处理完这些,时雨在门口愣了两分钟,安慰自己:来者是客,照应嘉宾是她作为主人应该做的。
然后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门开了。
时雨甚至没看清陈启的脸,就被他拽进房间,身后的门“砰”
一声关上。
脏衬衣随意地丢在沙发上,陈启裸上半身,跷腿坐着,墨色眼眸直勾勾看向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