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启手里提着蛋糕盒,熟门熟路地去换拖鞋,换完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迟疑问:“这拖鞋是给客人备的吧?”
多年前他穿的那一双早就不见了,现在脚下这双貌似是同品牌不同款,尺码倒很合他的脚。
时雨说:“是给客人备的,您随意。”
他们谈的第一段恋爱在国内,陈启不止一次来这里“做客”
,甚至过夜。那时,时雨会藏起有关他的一切,避免被收拾家务的阿姨看见,再不小心让家里人知道。
现在陈启顶着未婚夫名号登门拜访,还是习惯性地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就好像,他是个小偷,马上要把别人家养得好好的金枝玉叶乖乖女偷走了。
回过头一想:我怂个鬼啊?拜托,时雨哎,我未婚妻哎。
陈启定了定心神,把带来的蛋糕放在茶几上,拆开包装,十分诚恳说:“对不起。”
时雨挑眉:“对不起什么?”
陈启:“上回在酒吧,我乱说话让时小姐生气了,请原谅。”
时雨:“没事,原谅你了。”
陈启心里反而不是滋味。都说沉默是酝酿着最后的爆发,他特别害怕时雨不跟他说话,忍着忍着就爆发了。
“那你尝尝蛋糕?”
陈启麻利地切下一块栗子蛋糕,“知道你喜欢吃隔夜蛋糕,特地买了三磅的,今天吃完还有富余。不过也别留太久,最好明天全吃完。”
蛋糕是奶制品,时雨犹豫了。还有,三磅,陈启在喂猪吗?
“怎么,不想吃?”
陈启心头一紧。
时雨找借口说:“刚吃饱,你放着吧,我一会儿吃。”
陈启闷闷地“哦”
了声。
时雨看他不太高兴,心软了,端起蛋糕浅尝一口,特意避开奶油部分。他的眼睛立刻变亮,像终于放下心来。
吃完蛋糕,两人之间一时不知该聊什么。为打破尴尬,时雨起身去冲咖啡,问陈启:“有偏好的豆子或口味吗?”
其实时雨知道他的偏好,只是三年过去,人是会变的。
然而陈启说:“和你一样就好。”
时雨从橱柜翻出新到的咖啡豆,倒进手摇磨豆机里。
陈启看沉默了,过一会儿问:“手动?”
“是啊,”
时雨笑着耸了耸肩,“咖啡机没到,只有这个以前拿来玩儿的小东西。”
陈启伸手接过磨豆机:“我来。”
时雨这住处没配厨师和其他佣人,只有清洁阿姨三天来一次。她乐得清静,婉拒家里给她派人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