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对视,眼里皆是惊讶。
裴砚知斜斜靠在门框上,扫了一眼乔缨手里的文件袋,似乎只是碰巧路过,对她偷东西的行为则毫不关心。
“原来是你啊,救命恩人。”
乔缨见他没有要多管闲事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心里的紧张感消失大半,也并不想知道裴砚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随口胡诌:“我偷户口本结婚呢,祝福我吧。”
裴研知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蹙着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神色隐隐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与谴责。
乔缨莫名感觉自己被骂了。
说起来,这人似乎和乔俞诚认识,说不定知道她和沈颐有婚约,难怪他一副被坏女人吓到的表情。
长得这么违法乱纪的,没想到道德感还挺高。
隔着一团黑暗又沉默的空气,他们就这样默默无言对视良久,四周安静得能听见两人轻微的呼吸。
门外忽然一阵响动,有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逼仄的空间里回响着,空气好像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乔缨一咬牙,在那人打开门的前一秒,拉着裴砚知躲进了衣柜里。
小哥哥你肾挺虚呀
一阵天旋地转后,裴砚知发现自己被乔缨压在了身下,耳边是她微微喘息的呼吸声。
心脏因为刚才的惊险动作狂跳不已,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明显,一向稳定的情绪终于在除了骂人的场合之外有了些微波动。
灰尘沾染在乔缨的发丝上,如云一般卷曲蓬松的长发轻轻垂落在他脸上,像是有羽毛拂过每条神经,痒意顺着血管攀升。
初冬的空气干燥,他不自觉喉结滚动。
明明是紧张刺激的剧情,而乔缨却对这诡异中带着暧昧的气氛浑然不知。
黑暗中,她悄咪咪将衣柜掀开一条小缝,眼睛冒起兴奋的光,小心翼翼地偷看着外面的人。
裴砚知表情复杂地盯着她比狗仔还兴奋的侧脸,微弱的月光覆在她眼皮上,纤长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缓慢而又规律地颤动着。
他下意识数着乔缨眨眼的节拍,不知不觉间呼吸同频。
几步之外,一男一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些暧昧的口水声。
女人声音甜腻,挑逗地用手指勾起对面那人的下巴,揶揄道:“你未婚妻知道你在她房间里和我做这些事吗?”
“好好的气氛,你提她做什么?”
沈颐啃上女人的嘴唇,温热的气息铺洒鼻尖,“婚约是爷爷订下的,要不是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谁会和乔缨这种人在一起。”
你倒是说说我是哪种人?
乔缨磨磨后槽牙,杀心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