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洛梓枢那呆子是?被他带去?燕城了?!”
陆无?忧抓住关?键,立马抢答。
沈筠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他问陈如景:“最后一个?问题,绯月蝶怎么来的。”
他表情严肃,大有陈如景不好好回答就顺手杀了?他的意思。
陈如景颇有些头大,觉得自己说也得死,不说也得死,他烦躁地挠挠头,眼珠子一转悠扯着谢淮之的袖子躲在他身?后。
“隋遇给魔尊的,我偷偷看到的,你要不信你就是?承认和他有私情!”
x49情谊像是墙角潮湿的霉斑……
沈筠简直要被?此人气死,简直胡言乱语,形状疯癫!
一冲动抬手就要扔出一道术法,落在陈如景身上不伤也得残,非得叫他?脱层皮。
谢淮之手疾眼快抓住他?的手腕,对他?摇摇头,温声细语地劝慰:“不可,师弟还?未找到?,生死未卜。”
陈如景躲在他?身后感激涕零:“小正经,我就知道你会救我。”
说着说着还?真挤出来几滴泪,我见犹怜的劲儿演了个十成十。
沈筠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吸了一口?气,再开口?语气冷若冰霜:“证据呢?拿不出证据谁护着你都没用。”
陈如景撇撇嘴,心道我这?满身伤痕还?不能当证据吗,但心里这?样想他?嘴上可不敢说出来,遂从头到?尾解释一遍。
那日他?因?惹恼魔尊,被?罚吊在房间里命人用沾了盐水的皮鞭抽打,侍从手重,平日里又看不惯他?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于是免不了公报私仇,五十鞭下去纵使他?是妖族也扛不住。
昏迷之际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来寻魔尊,声音听着怪耳熟的,好像还?是他?那个死对头隋遇?
陈如景当下顾不得身上的伤了,强撑起一口?气,偷偷放了一丝神?识出去。
魔尊既然能将人引到?寝殿来议事,多半也没想避着他?——谁会觉得一个床上的玩意儿能闹出什么来呢。
恰逢屋风吹开窗户,他?身上不着寸缕,顿时被?冻得一哆嗦,脑子愈发?清明,于是从头到?尾看到?了这?场对话。
隋遇一身白衣,笑若朗月入怀,立如芝兰玉树,担得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称赞。
只是瞧着实在和五大三粗又阴险狡诈的魔尊扯不上干系,大概有一种白猫误入耗子窟的违和感。
却见隋遇抱着一盆花放在桌上,那花实在美丽,绯红的花瓣只看就能想象到?该有多么的娇嫩,花瓣上的脉络根根分明,一呼一吸之间隐隐有血液在其中流淌,驱动蝶形的花瓣,仿佛下一瞬就要展翅飞舞。
陈如景目光被?那盆花吸引,竟移不开半分,愈久愈痴迷。
恰逢此时迷离之际,听见隋遇用一把冰泠泠的好嗓子说:“此花名绯月蝶,实在妙矣,或可助你完成大业。”
魔尊眼里闪过精光,神?色之间有藏不住的欣喜,他?直勾勾盯着桌上那盆花,欲上手触摸。
隋遇一挑眉,漫不经心地说:“愈美丽屋危险,魔尊该懂的。”
魔尊讪讪收回手,一甩袖将手背在身后,屋内踱步。
“隋公子何求?若在本尊的能力范围之内,本尊可助你一二。”
“小事,不打紧,”
隋遇摇摇头,语气淡然,告辞之后就要走,临走之际像是刚想起来什么似的,提醒他?,“燕城或许是个不错的培育基地。”
听到?这?里若是陈如景还?猜不到?此花的阴毒他?可真是蠢笨到?无可救药了。
竟是以生人为饲吗,他?果然不曾看错,隋遇这?小子肚子里就没憋什么好水儿,逮着机会就要去燕城寻仇了,之前那一通大开杀戒还?不够吗。
隋遇离开后只剩魔尊在屋内沉吟:“燕城,确实得费一番功夫,这?小子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过倒也确实是个妙招。”
“陈如景,此事交由你去办吧。”
尚且被?吊在房顶的陈如景被?吓得一哆嗦,为自己心神?俱震之际未来得及及时收回神?识而懊恼不已。
但也只能乖巧应下:“是。”
回忆至此处戛然而止,陈如景悉数告知几人。
不详的预感陡然成真,谢淮之面色一沉,问他?:“燕城……”
他?狠狠吸了一口?气才能接着说下去:“燕城是否已全然沦陷?可还?有存活之人?封城又如何?观昨日之景应该尚且有一部?分百姓存活?”
三道目光沉甸甸落在陈如景身上,他?跟随魔尊以来做过许多烧杀抢掠的恶事,头一次觉得愧疚,他?被?这?种陌生的情感压得喘不上来气。
可能因?为此时此刻,这?三人眼里大概还?有期待,尽管这?期待不是对他?。
他?低着头,嘴唇颤抖着,许久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抻了好几下声带才勉强挤压出声音:“诸位不妨亲自去燕城一看。”
他?最终还?是未能残忍地说出真相。
“至于封城,白天能看到?的基本上都是尚未被?寄生或完全寄生的正常人。”
也就是说仅仅一时辰,店小二阿春就在他?们?眼前被?那该死的毒物夺去了生命。
沈筠此时无暇感慨,他?的思绪乱成一团麻,虽心底不愿去怀疑隋遇,但实际上对此事已经信了大半。
谢淮之握住他?的手腕,抓得很紧,眼含担忧,久久落在他身上不肯离开。
“去燕城。”
沈筠斩钉截铁道。
以化?神?期修士之能,带几人过去不过须臾之间,但沈筠忽然想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