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手忙脚乱地灭火,脚下又不慎踩中了某个?罐子,乒乒乓乓好一通折腾。许久之后,他低着头坐在地上,肉眼可见的垂头丧气。
旁观者沈筠和谢淮之被他这一通惹得忍不住发笑,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电影刺激情节前的喜剧,无所不能的大祭司也会被凡物折腾。
只听“砰”
一声轻响,铜炉自发打?开?,大祭司见状立马起身单脚蹦跳到铜炉旁。他伸手祭出一团蓝色的火焰,从铜炉里?将什么东西给裹了出来。
沈筠的实现落在他手上方。
那是一只红色的虫子,约摸一只手掌长,身体臃肿,却能灵活地在火焰里?扭来扭去?,丝毫不怕这可灼万物的幽冥火。
它的脸上长着一只鬼脸,几乎有三分之一身体大小,夸张地咧开?嘴角,咯咯咯笑得渗人。
阴损之物,果然丑的惨绝人寰,沈筠不禁腹诽。
炼丹房的门猛地被一股魔气推开?,天魔大步跨进来,一眼就锁定大祭司手里?的虫子。
“成了?辛苦大祭司。”
大祭司诚惶诚恐,急忙在他面前跪下:“属下不敢。”
他伸手用魔气将虫子勾过?来,勾到自己面前仔细打?量:“这就是传说中的玄幽虫?该试试威力如何。”
大祭司自然应下:“是。”
“玄幽虫?他手里?的那只莫非是初代玄幽虫?”
沈筠忍不住惊呼出声,此番本就为探究玄幽虫事件,竟阴差阳错让他们找到了源头。
x36只道当时已惘然
侍卫将尚在昏迷的那?名?女子拖来,拿出一个小瓶子往她鼻端凑了凑,人很快就强行醒来。小脸惨白,面容上满是疲倦和憔悴,人耷拉着脑袋,仿佛下一刻就要撅过去。
“启禀王,已经?带过来了。”
两名?侍卫跪在地?上禀明,垂头死死盯着地?面,不敢有半分逾矩。
天?魔和大祭司站在台阶之上,俯视下面的一排三个人。天?魔随即松开对玄幽虫的的束缚,那?虫子扭动着肥硕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扑到离它最近的一名?侍卫脸上,触碰到□□即融进去,不消片刻那?侍卫就成?了一堆骨架。
风吹园内树叶沙沙作响,混合着玄幽虫啃食骨头的声?音,咔嚓咔嚓,混合成?一种极诡异的调子。
另一名?侍卫见状想?跑,腿迈出去还没抡利索就被扑过来的玄幽虫捕获,开启了新一轮的进食。
天?魔笑着开口:“哦?胃口这样?大。”
大祭司急忙在一旁意有所指:“就怕它胃口不大。”
玄幽虫吃完侍卫的身体又转向跪坐在地?上摇摇欲坠的女子,她此刻似醒非醒,看着神智不甚清明,身子摇摇晃晃,脑袋一点一点的看着马上就要扑倒在地?上却始终恰好保持。
那?玄幽虫并没有向之前一样?急于进食,它扑到女子的腹部,试探着慢慢融了进去,脸上的嘴咧得更大,看起来似乎很兴奋。
女子刚刚平坦的腹部很快又恢复成?之前的圆鼓,同时伴随着吧唧声?越涨越大,越涨越大。
大祭司对自己的作品颇为得意,他指着那?女子的腹部说:“此物雌雄同体,寄生于母体,不消片刻便能大量繁殖。”
天?魔“嗯”
了一声?便不再多言,至于那?女子的下场他并不关心?。
只听?噗呲一声?,那?女子身上的衣裙被撑破了,此时她的肚皮宛如鼓胀的气?球,只有薄薄一层皮支撑着,能清楚看见下面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翻涌蠕动,几欲冲出束缚。
回光返照似的,她的神色忽然变得清明,却既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滔天?的怨恨。她只是用那?双剪水的眸子平静地?望向天?魔,轻轻吐出词句:“我不悔,你呢?可曾真的问心?无愧?”
她说完仰头闭上眼,静静地?等待死亡降临,没有再流一滴泪。
天?魔站在台阶上动作始终都没有变过,将冷血无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砰一声?,薄薄的一层皮再不能束缚住玄幽虫直接炸开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虫子从她的肚子里钻出来,低头啃食她的血肉,眼睛、嘴巴、鼻子、耳朵,它们无孔不入。
等到那?群虫子如蝗虫过境将母体啃食得一干二净,大祭司迫不及待拿出一个小瓶子将所有虫子都吸了进去。
他急于手上的动作,没有听?到天?魔那?声?几不可闻的“走好”
。
故事在这里大概算是落幕了,后面天?魔用玄幽虫做了什?么已不必再猜,逃脱不了为祸苍生的勾当,同时又有一批;侠义仁士挺身而出用血肉和生命护佑苍生。
沈筠一时之间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同时他很快想?到,玄幽虫极有可能只能在母体进行繁殖,那?为何皇宫里的贵妃活得好好的?他又不免存在侥幸心?理,如果上次他和谢淮之遇到的只是当今世?人东施效颦复制出来的残次品呢,也未必需要一模一样?的步骤。
一旁的谢淮之也沉默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等沈筠转头想?问他什?么时又扯出一个颇为不自然的笑:“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
沈筠点点头,并未多想?,繁杂的思绪如线头,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抓住分毫就溜走了,须臾不停留。
二人本以?为赤旋蛇的记录到此为止,正准备迎接下一次的浓雾送他们出去。却不料浓雾升起,画面再变。
坐落在眼前的是一间茅草屋,能明显看出来荒废许久,屋顶形同摆设,已经?是近乎露天?的状态,又偏逢夜雨往下倾倒,房子被淹了大半,积水已经?到了膝盖往上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