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可以等杨伯安醒来后再请出圣旨的,可高时明却还是安排他去宣旨。
那道凌厉地眸光扫向谢建章,吓得身后润晚忍不住开口转移怒火道:“王爷,礼部官员还在府中等着回话,不妨……是……”
高时明抬手制止了润晚开口,却到底没有继续为难谢建章。
他复又看向杨书玉,嘴角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少东家也觉得她的眉眼处,与你有几分相像?”
杨书玉警惕抬眸,却见对方笑得放肆,带有上位者的威严和审视。
“杨仲辅。”
高时明语带诱惑,身朝杨书玉微倾,似是为了更好捕捉对方的神情,“那是杨清浅父亲的名讳。”
伯仲叔季,小儿都能辨别其中关系。
杨书玉朱唇微张,竟什么话也说不出。
“赏花宴那日,本王也会去。”
丢下这句话后,高时明如顽劣子捉弄懵懂女娘般,志得意满地离开了扶仙楼,留杨书玉原地陷入震惊,久久不能回神。
至于她后来怎么坐在雅阁里,又是怎么放任谢建章点菜安排,她已经完全不记得。
“杨清浅哪里和书玉像了?”
谢建章不屑哼声,十分不满地抱怨着,“我看他们都是眼瞎目盲,竟不识书玉的美貌举世无双!”
月芽小心地为杨书玉看茶,闻言忍不住白了谢建章一眼:怕真是眼瞎目盲的,仅他一人!
“那杨仲辅呢?”
杨书玉回神,焦急之下,情不自禁地去扯谢建章的手,求证道,“那他可与我父亲相似?”
谢建章在城外施粥摊点远远见过杨伯安,也在粮仓门前见过重伤不醒的杨伯安。
饶是真心觉得杨书玉与杨清浅毫不相似的他,竟没有第一时间否认,也没有犹豫片刻,假装在心中对两者进行比较。
杨书玉紧蹙眉头,语气娇蛮地追问他:“到底像不像!杨清浅和你是旧识,可别说你没见过她爹!”
“见过自是见过,但是和杨清浅无关。”
谢建章难得语塞,却急于撇清和杨清浅的关系。
他抬指挠额,艰难开口:“杨大人和令尊也就气韵不同,连胖瘦都是一样的。”
杨书玉不解地收回手,冷声反问道:“你既然知道京城有这么一个杨家等着我,怎么从未同我提起过?”
“京都的杨府,与江陵的杨府有什么关系?”
谢建章正色反问。
他难得正经地回话,似想点醒刚入局便迷了眼的杨书玉:“令尊从未提起过京都的杨府,清明寒食也无宗祠为列祖列宗设祭,书玉当真要如此在意他们的存在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
杨府家祠自改建成算起,便只有姜荷的那一块灵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