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姑抿嘴不悦,杨书玉拉着她的手以示安抚,只道:“先派人去寻,总不至于江陵太平后还会平白无故地丢大活人。”
秦初平连声应是,转身安排人去寻。
很快,月芽捧着笔墨纸砚过来,眼睛湿漉漉地看她,嘴里呢喃着“小姐”
,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让你们担心了。”
杨书玉接过毛笔,顺带摸了摸她的头,“府里都还好吗?”
“有王妈妈在,府里都好好的,没有跟着乱起来。”
月芽抽噎着为她铺平宣纸,“就是槐枝姐姐不见了。”
杨书玉嘴角的笑凝住,狐疑地看向月芽:“就算有鸡鸣狗盗之徒趁机在城内生事,杨府有护院看着,怎么会把大活人丢了呢?”
月芽点头如捣蒜:“小姐说的是呢!有人趁机潜进杨府行窃,都被护院扭送衙门了。后院分明好好的,可槐枝姐姐就不见了。”
“罢了,让王妈妈撕了她的身契,是福是祸便是她的机遇了。”
对于槐枝凭空消失,杨书玉心中还是警惕的。暴乱那晚,她没有回府,林自初亦然,无人知道是谁带走了槐枝。
但槐枝愿意不辞而别,趁乱离开杨府,除开林自初派人去接她,杨书玉想不到还会有谁。
正如先前在房中密谈那般,槐枝若决定追随林自初,她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她聚精会神地在纸上作画,笔锋所过留下粗细不一的墨痕,最后在纸上勾勒出一副风光霁月的贵公子肖像图。
画中人正是栩栩如生的林自初,他鲜活得像是躲藏在纸中,视线在往外瞧,眼里满是柔情。
杨书玉将纸递给秦初平:“秦伯,辛苦你把这张画像送去书生聚集的地方,一张画像一百文钱,让他们照着画,但要画得像。”
秦初平迟疑地问:“要这么多林自初的画像做什么?”
世上还是穷书生多,平日里借住在佛寺或窄巷中,靠抄书挣些笔墨钱。杨书玉开价比市面高,只要放出话去,画像便会如雪花般飞来。秦初平看不懂杨书玉的用意。
杨书玉不疾不徐道:“爹爹赠我玉络时,也把我的画像分发给江陵的商行管事人。”
“我想着外地的应该还没来得及送出去,那便连着林自初的肖像一道送去,让所有掌柜伙计留意着。”
“若是发现了林自初的踪迹,不必打草惊蛇,派人紧紧盯着就好。”
杨家商行遍布天下,商队往来各地官道,听候她差遣的人数难以估量。
既然朝廷不肯张贴林自初的通缉令,那么便由她来!
奚落“高大人识人不明,任奸佞为亲。……
入主商行后,杨书玉并不敢懈怠。
她事必躬亲,虚心好学,这些日子几乎整日扎根在商行中。各大掌柜见她刻苦耐劳,并没有面上那般娇弱懵懂,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恨劲儿向学,都十分认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