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江南谁不对平阳侯感恩戴德,几句话下去,又振奋起来了。
只有随师一如既往的面无神情,搞不懂一旁江新添为何如此像打了鸡血一般,两眼瞪得像盏在夜里发亮的灯。
平阳侯终于走近,到了随师的面前,他被女孩冷冷的眸子瞧着,有些失笑,“罢了,看来你还是不怎么喜欢我啊。”
随师垂下眼,“随师不敢。”
“哈哈……”
平阳侯被她这般正经的模样逗笑,越发觉得随师有趣起来,他左右看看,除去江新添一个忍不住侧耳偷听的家伙,旁人倒没注意他们。
于是平阳侯伸手摸了摸随师的头,在随师要暴起拔剑砍他的时候飞身闪开,留下一句,“不喜欢就不喜欢罢了,乖巧的小姑娘可以任性而为。”
随师满脑袋不适,她不喜欢被长辈像对待孩子一般对待,这样摸过她的头的,只有程青云和随宴。
这个平阳侯,又来凑什么热闹?
等人走了,随师抬手擦了擦头发,像要将平阳侯留下的什么擦去一般。
“真是不解风情啊。”
江新添在一旁看着,鄙夷极了,“人平阳侯是想对你好呢,你倒好,这么不领情!是我的话,早早就送上个笑脸了,让平阳侯心软,放我回去休息……”
随师的手按在剑上,看着江新添道:“我可以去跟师叔说,你想偷懒。”
江新添:“……”
想起白三九惩戒徒弟的那些个手段,江新添没忍住虎躯一震,立刻噤声了。随师抓他的七寸简直一抓一个准,平阳侯是不是瞎了,竟说她乖巧?!
明明自己才要更为乖巧一些!
两个人站了一会儿岗,街面上行人渐渐少了,夜风起了,摊贩们都纷纷收摊回家了。
有个老伯走得慢,身边的摊贩们都走完了他还在收拾,他看上去腿脚像是有些不便,收拾一会儿就要停下来喘几口气。
“啧。”
江新添看不下去,抬脚就要上前帮忙。
身边的随师却已经先他一步了。
两个人动作迅速地帮着老伯收好了东西,那老伯谢个不停,还说要请他们一顿饭,随师和江新添几番推辞才脱身,看着老伯走远了。
他们走的有些远,离侧门已然有段距离了。随师的眼往更远处瞥了瞥,下午她看着随宴进了一家听曲子的茶楼,眼下也不知她如何了。
江新添看见随师的眼神,凑上去一些,“又想溜啊?”
随师转头,冷冷的看着他,像是在问,“不行?”
江新添看她没拔剑,明白自己还能往前试探几步,于是又说:“我看,你最近就是去找那位姐姐了吧?怎么,想防着本少爷?”
随师拔剑了。
江新添往旁边一躲,喊道:“我们应当公平竞争!你偷偷摸摸的,算个什么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