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来就找饭吃,“饿了,三姐,饭呢?”
随河从庖屋端出饭菜来,又帮着随子堂做好了兔笼,喂好了兔子之后,好不容易招呼着一桌人用上饭了,闲下来时才发现——当家,真是有点难啊。
她转念想起随海,甜滋滋地想到,“好在,我和随海之间,随海当家,我负责给她绣荷包就好了。”
于是,随宴和随海走的前几日,一大家子人过得还算不错。
一直到,随子堂的童生试成绩终于出来了。
“廪膳生!”
送消息的人是随子堂在学塾的同门,一路上又急又喜,疯癫嚷嚷了一路,等跑到随家门口时,终于在路人的张望中跑飞了一只鞋。
那鞋“啪”
一声摔在了路边,可惜它的主人连看都不看它一眼,直直地冲进了随家的宅子里,第一个撞上的就是惜阎罗。
惜阎罗一脚抬起,正要踹出去,就听撞向她的这个年轻男人涨红着脸喊着,“子堂考上了!院试第一名!诸生之首啊!!!哈哈哈哈……”
考试什么的,惜阎罗并不太懂,只听明白了一句“考上了”
,她觉得这大概是个好消息吧,随宴听了应当会高兴的那种。
那年轻男人一嚷,在家的人全都出来了。
随文礼第一个冲了出来,表情看不出是惊是喜,但瞧着格外紧张,也不知道紧张个什么劲。
接着是正在向随河请教如何刺绣的顾八荒,还有抱恙偷懒的随清,全都出来看好戏了。
随子堂喂好了兔子,终于从柴房里钻了出来,头发和衣服都乱糟糟的,袖子上还有一块暗迹,像是沾了某只兔子的屎。
他反倒不疾不徐,只轻轻挑了挑眉,“第一?我以为没这么好呢。”
这话一出,掩在一旁的随文礼脸上露出了不知是哭还是笑的怪异神情。
他的手无意识在门上抠了抠,像是越发不自在了。
那年轻男人看随子堂这样还来气,笑着走近,一掌狠狠拍在随子堂肩上,“好样的!这回夫子终于该夸你了!这么多年来,瑞城只出了一位秀才,可算盼到第二个了!”
各个地方的童子应试,都要有廩保,也就是秀才保送方能参加考试。这几年为了送随文礼和随子堂去考试,随宴也快踏破了那位老秀才的门槛,才求来了他们的考试资格。
随子堂也是当真争气,还真考上了!
随子堂原本还算冷静,被那年轻男人一起哄,自己也有些兴奋了。
想自己被大姐收拾那么多年,终于出息一回,往后甚至还能去官府领津贴了,都能补贴家用了!
惜阎罗听了那什么第一第二,更高兴了,“这么大的好事,谁去跟随宴说一声?”
一旁高兴不已的随清立马扔了额上的冷敷布巾,赶紧跳上前,“阎罗姐,我正想出门走走呢,让我去找大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