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瑚儿就将庄周梦蝶图画好了,我告诉她,一定要让那大官怕你,听你的吩咐,不然那官员定会绊着我们的手脚,日后行事就不容易了。瑚儿一听马上就明白了。她把画交给了他,那人险些没晕倒。因为距离远,我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但是那人的确是站的不稳了。
随即,他便带着人撤退了。我和瑚儿登上了大船,看了看那些珍宝。其实值钱的东西占得比重倒是不大,只是那些大的要死的情形花石占地方多。瑚儿从众多的宝物中捡出一副画,是前朝阎立本的画。笑着点点头,转身吩咐冷语给刚才的知府老爷送去,又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不在话下。
“好了,曹大哥,我们从何处开始呢?”
瑚儿问我。
“先想办法治水吧,平衡这些地方的水量,”
我边想边说。
在我生活的时代,对于水灾的地域还是可以的。以输为主,堵为辅。
先将几个缺水的镇县挖好水道,在炸开堤坝,引水。接着把涝地用土石堵起来。这些都是大工程,但是幸好有那群纤夫。他们朴实、勤劳。所以,不出一个月,我们就基本解决了旱涝的问题,连当地的官员都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百姓过得好,他们也就不会过得不好。
至于那些花石纲自然是没可能被运抵京师了。我和瑚儿一商量,把那些巨石炸碎添了河。为了防止水涝引起瘟疫,放火烧了一半的大船------剩下碳撒在水中,这样滤菌作用就有了。还有那些宝物呀,都被我们变卖了,散给了当地百姓。又收购了些粮食。
此时,我们已经犯了杀头的欺君之罪了。身边还有千把人,说我们造反,真是不为过。如果没有瑚儿,也许早死了。她的身份,我不愿去想,但是更加明了了。
解散他们不难。他们有的愿意聚居此地,我们就给他们些钱。但是他们都没有接受。说跟着公子们是做了积德的好事,从此大家都能好好种田了。
我们还得继续前行才行,向南走,把五大船的粮食运到南边去,那里的人还没有解决温饱问题。有些来自南方的纤夫,决定跟着我们回去,一来我们走的是京杭运河,不是汛期,水浅船大,没有他们,我们也许寸步难行。
纤夫,是疲惫的。虽是初夏,但是太阳已经很好的发挥了自己的炽热。烤着他们结实的背脊,汗水不住的滴在泥土上。
可是他们不是寂寞的,因为船上有他们的梦。灾荒,让很多南方人也逃到了北边。她们遇到了我们,有的在纤夫中找到了如意郎君了。她们,一起搭着希望南归。回到家乡,他们会有家有米,有妻子。真是,其乐无比。看到了这些纤夫,我就想起了《纤夫的爱》。他们拉纤,拉着妻子和梦想。她们在船上,为他们缝缝补补,晚上端上热热的饭菜,这也是一种幸福吧。路途遥远,为了不闷,我就将《纤夫的爱》教给他们了。所以,我们的船所经之处,水上飘着,美妙真情的歌: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
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
情真意切,他们对唱着。
谁会想到八百多年前的宋代的江河之上,会响彻着未来的情歌呢?我的时代混乱了。
有时,我会和他们一起拉拉纤。我也在唱,瑚儿在船上也唱。看着船上笑着放声高歌的她。后来,很久以后的后来。我遗憾听不到那时她的心声:就差那一点。
拉纤让我的身体吃不消了。没多久就昏倒了。心口痛的透不过气,失去意识前,我看到了芊寻的身影。
“芊寻”
我叫着张开眼。
当我醒来时,瑚儿在床前,面带着难以掩饰的忧郁。我赶快笑着说:“不用担心,我没事了”
她却哭了起来,“都是我,一路的惹祸,一直没有让你认真的找师傅,你的伤。曹大哥,我。。。对不起,让你和嫂子还不能团聚,怪我,我”
“好了,没事了。我死不了。乖了,瑚儿”
我不记得哄了她多久了。总之后来,我们聊了很多,家里的,我们经历的。后来,忘了怎么提起的了,我笑说:“你家人那么了不起,怎么你非得溜出来。有什么你父亲解决不了的。”
“我爹爹,是个文人,很是风流。他有很多妻子,很多孩子。但是他最疼我,什么都依我。可是现在年纪大了,就希望我们这些孩子赶快成家。儿孙绕膝。最近呢,他会开一个宴会,那之后,我们就都得被逼和自己不一定喜欢的人成亲了。”
瑚儿,站起来,看着外面的月亮,继续道:“我才不要那样,我要”
“自己找老婆,”
我笑了笑,谁叫你女扮男装呢。我只有当你是男的了。
“对呀,自己找个自己喜欢的人。找个我愿意和她过一辈子的‘老婆’”
瑚儿也笑了。
“说说你的标准吧,”
我很想听听,究竟在她心中什么样的人才可以走进你的心里,什么样的人才配她。虽然,我知道这些不可能和我有半点关系。但是,我还是莫名的想要知道。
“这个,才学,人品什么的。我也说不出,只是感觉,也许感觉对了,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当然必须要有缘。。。。。嗬嗬嗬”
瑚儿歪着头看了看我,随即又看看天棚,想的很认真,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她笑着。
感情这东西的确说不清。但是,对于瑚儿,我只有祝福了。
夜里,我胸口闷得慌,睡不着,那只怀里的紫玉蝴蝶隔着我,我此时就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