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比不得那几个得宠的姨娘们,若是不依得她,闹到夫人那里去,少不得要吃点苦头。
惜夏想到此,上前行礼赔罪。
“惜夏见过少夫人。请少夫人恕罪,小的是听从公子爷的吩咐,前来抬花去布置的,恕儿适才是误会了,小的也是嘴欠。
只是玩笑话,不然就是借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牡丹不置可否,只问:“公子爷可否与你说过,要抬哪几盆?”
惜夏一一报来:“魏紫,姚黄,玉楼点翠,紫袍金带,瑶台玉露。”
牡丹点了点头,道:“恕儿,你指给惜夏看是哪几盆。小心些儿,可别碰坏了枝叶花芽。”
这样就放过这狂悖无礼的恶奴了?
恕儿心里一万个不高兴,噘着嘴不情不愿地领了惜夏入内,却把那群早就不敢吱声的小厮挡在了院外。
“一盆一盆的抬,别全都涌进来,小心熏着了我们少夫人。”
众人却也没人敢再如同先前一般胡言乱语,都屏了声息,偷看牡丹。
牡丹无动于衷,不紧不慢地搧着素白的纨扇,微眯了眼嘱咐道:“最要紧的是这盆魏紫,当心别碰着了。”
惜夏心里有数,明日唱主角的就是这盆魏紫,与公子爷花了大力气弄来的那株玉板白。
这魏紫自然是重中之重,不容半点闪失。
因此他最先看的就是那盆魏紫,这盆魏紫,据说有三十年了,株高近三尺,冠径达四尺,十分罕有珍贵。
这样的老牡丹,一般都直接种在地上。
唯独这一株,当初何家为了方便陪嫁,提前几年就弄了个超大的花盆,高价请了花匠来精心养护,才有今日之光景。
惜夏数了数,今年魏紫正逢大年,开得极好,共有十二朵花,每朵约有海碗口大小,另有三、四个花苞,花瓣、枝叶俱都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