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军区早训一样的时间线,靳延有些佩服。昨天还哭红了眼呢,今天却一点也没有松懈。况且按沈小妹的意思,这个作息沈意欢甚至已经坚持了十多年了。
靳延很难将今天的沈意欢和昨天的沈意欢联系在一起,他无意识看向楼梯的方向,第一次对芭蕾舞产生了好奇和兴趣。
当然,只特指沈意欢的芭蕾。
“只有一处还没收拾了。”
沈小妹犹豫着开口,“三哥走得太急了,那里我也够不着”
“不用说‘您’,叫我名字就好。”
靳延收回视线,示意沈小妹带路。
“好、好。”
沈小妹的眉眼更加放松,领着人往书房走,“是欢欢的奖状,三哥贴得太高了。”
一推开门,映入靳延眼帘的就是半墙的奖状,即使下面的部分已经被摘了下来,也依旧是壮观的。他情不自禁凑近看了看,每一张奖状都写着沈意欢的名字,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年份和奖项名。
这大概也是沈建中将奖状贴在这里的用意,哪怕是靳希文这样以低调稳重出名的人,书房里也专门腾了一块儿地方摆放靳延的各类颁奖证书呢。
看着即使过了许多年却依旧一丝折痕也无的奖状,靳延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一点一点慢慢摘着奖状。
这不仅是一个女孩的成长印记,更是一对父母对女儿的爱。
沈意欢走到一楼时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浑身蕴着力量感的男人正小心翼翼地将墙上的奖状揭下,又一丝不苟地将之放到桌上的那叠奖状上,每放一张还会用手掌将边缘对齐
那奖状不过他两掌长,他的态度却像是在对着什么无比珍贵的东西。
沈意欢的鼻尖泛酸,想到了也总是把她的所有东西都当宝贝的爸爸。这些奖状,他从来不肯假手于人的。
摇摇头,沈意欢将这些思绪都晃出脑海。爸爸妈妈已经离开,她也该打起精神迎接新生活了。
想到这里,她主动走到靳延身边,接替过了沈小妹装箱的动作,“靳延哥,你来了。表姑,我来吧。”
靳延的手一顿,要不是确定自己耳力没问题,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长相不是很相似,这声甜甜的称呼倒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时她叫的还是“靳延哥哥”
。
靳延很诧异自己还记得,他侧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沈意欢的发尾还湿着,笑眼弯弯,也正看着他。
似乎是疑惑他为什么还没回应,沈意欢还对着他歪了歪头。
有点可爱。靳延轻咳一声,意识回笼的瞬间,带着潮气的温软花香又幽幽地缠了过来,于是一声咳嗽变成了三声。
“嗯,来接你。”
靳延看着沈意欢的眼睛,虽然湿漉漉的也很动人,但还是笑盈盈的时候更顺眼。
靳延咽下自己喉间那句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以后要多笑笑”
,镇定自若地将最后一张奖状递到沈意欢手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