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刚起呢,没事你慢慢来,我等你。”
她很多时候接到电话,其实早餐都已经吃好了,背上书包就要出门,但她向来不说。
就和现在一样,她永远会对陆征年说,“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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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欢挂了电话,才意识到那句我等你说出口是多么的顺口,她低头笑了笑,这次也不用再骗他了,她是真的不着急了。
而在那一头,刚从家里出门,特地加了一晚上的晚班,腾出了一上午时间出来的陆征年,也已经脚步匆匆的,开始往一中的方向跑过去。
只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不会再经过那曾经一起走过无数遍的路,不再能见到枝叶已经掉光了的梧桐树,他们不再顺路了。
陆征年是从另一头跑过来的,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一中校门口时,眼前的人就站在那里,穿着一身和当年校服颜色很像的衣服,扎着高马尾,背对着他留下一个无比熟悉的背影。
“清欢。”
于是他停住步子,站在原地喊着她的名字,有些不确定,声音也有些颤。
眼前的人闻声转过身,摘下口罩,笑靥如花般对他说:“你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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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征年想,如果换做十几年前,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一定会放出专属的bg,就像是在拍电视剧一样,眼前人明艳地发光,是天生活在摄像机下的人。
如果内心有声音,上帝一定会播放遇见真爱的音调。
实际上,上天也的确播放了。原本已经停下的大雪,如今突然像是打开了开关似的,不给人半点反应,就这样洋洋洒洒地落下。
下了一夜雪的一中,屋檐上布满了雪花堆积,为这个早就翻修,外表被抹上了新的一层暖白色的油漆,增添了不一样的美。
“又下雪了。”
她笑了笑,伸出手想接住一小片雪花,“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苏市下小雪的时候,你还总是说这雪太小了,头皮屑都比这雪大。”
苏市很少下这么大的雪,沈清欢无论在其他城市生活多少年,看见家乡下雪,还是会开心。
其实除了她和陆征年认识的第一年,下了那么一场大雪以外,高中三年里,他们再也没见到那么大的雪了。
但冬天很冷的时候也会有雨夹雪,雪花很小很小,几乎看不见的程度,但沈清欢还是会称这是初雪。
陆征年就会吐槽这小雪,“这雪下的还没头皮屑大呢,还是第一次在南方看见这么小的雪。”
“你们老家那里每年的雪都很大吗?”
她不了解北方,当然北方男孩也体会不到南方孩子看见大雪的激动,沈清欢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了句。
“很大,特别大,下一晚上雪都能堆积好厚一层,大家就会出门打雪仗,堆雪人。”
“那一定很好玩很浪漫!。”
当然,陆征年没说,北方的打雪仗不是浪漫,是借着下雪的名义干架,他都不知道多少次被朋友摔在雪地里,当然他也不赖,捧个一大坨雪,能直接把身边人砸懵的一个程度。
“那有空请你去北方那里打个雪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