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芙手里动作不停,她的动作很是熟练,就像曾经做过无数次一样。
然而事实也是如此,她甚至闭着眼睛就能摸出来哪里是非洲树皮蜥的心脏或者肝胆,根本不需要用脑子反应思考。
所以看上去艾尔芙是在认真处理药材,而实际上,她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突然她隐隐约约嗅到一丝血腥的味道,不知道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艾尔芙赶紧看自己的手,但龙皮手套完整地保护着她的手掌,而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没有红痕。
这些非洲树皮蜥都是晒成不能再干的干尸了,哪里还会有血腥气味呢?
艾尔芙疑惑着,小幅度地转着脑袋四处偷看。
斯内普忙着俯首案间,完全没注意到艾尔芙的视线落到了桌子下面他的腿上。
艾尔芙敢确定,血的气息一定是来自斯内普那里。
他受伤了?
看样子还很严重,伤口都裂了。
摸到怀里特制的止血魔药和精品白鲜,艾尔芙犹豫着要不要给斯内普送过去。
这位脾气不好的教授貌似不喜欢别人管他的私事,而艾尔芙总隐隐约约又敏锐地感觉斯内普的伤口一定背后有着不想被人知道的大事。
就像庞弗雷女士之前提到过的特制魔药。
但艾尔芙又做不到让斯内普的伤口一直这么大大刺刺地不受到任何援助,这让她不禁在心里自己和自己打架辩论。
等艾尔芙快纠结完,要收拾的药材早就已经见了底了。
最后简单打扫了一下筐下堆积的泥土,艾尔芙把收拾好的药材分好瓶罐,关进了靠近里墙一侧竖着的药材架子里。
斯内普紧皱着眉毛,手里的羽毛笔飞舞在羊皮纸上,留下一行又一行的红色墨迹。
最终他额上的青筋突了突,在这张羊皮纸上划了一个大大血红的t,溅出一些红墨水在其他地方。
用力之大,就像要把羽毛笔刻在里面一样。
“做完了?”
停顿了一下,艾尔芙意识到这是在和自己说话,她忙不迭点头应声。
斯内普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他这样的态度,倒让艾尔芙有些捉摸不透了。
这是让自己走的意思?
艾尔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迈出步子。
噼啪的蜡烛闪着光,把她脑袋的影子投到了斯内普的桌上。
作业本上的影子迟迟不肯挪走,斯内普深吸一口气,然后面无表情的抬头。
艾尔芙正在偷看伏案的人,但突然的与之对视让她立刻慌了神,脑子一片空白,慌慌乱乱地脱口而出一直在心里盘旋的话。
“教授你的伤口渗血了,我有魔药。”
对着男人黑沉沉看不出喜怒情绪的双眸,艾尔芙才恍然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
然而话一旦出口就没有收回的机会,她只能顶着斯内普视线的压力从口袋里掏出一大瓶精品白鲜和几小支止痛魔药,规规矩矩地摆在了斯内普鼻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