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如今膝下两个孩子的过于关爱,也是因为曾丢了一个孩子。
缇婴试探着打听:“如果,丢的那个孩子回来了……”
夫妻怔愣。
不等他们想出答案,院中那正在井边打水的男孩子“咚”
一下踢翻了水桶,水哗哗流一地。()
缇婴被吓到,心跳咚咚,江雪禾淡漠的眼神,凝在那小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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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禾眼皮微动。
下一刻,“咚”
一声,果树砸下一颗巨大的果子,正中小少年头顶。小少年被砸得哀嚎一声坐倒在地,愣一下后呜咽大哭,父母慌慌张去关心。
缇婴狐疑而茫然地看眼江雪禾。她疑心他在那一瞬用了术法。
他们听到那不懂事的小孩借势大哭:“我不要兄长回来!这个家是我的,以后家产都是我的,我不要给别人……”
父母连连安慰:“别乱说,让人看笑话。我们的当然都是你的……”
缇婴听不下去。
她气冲冲地起身,拽住江雪禾的手,拉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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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摔门,缇婴大怒:“好不懂事的孩子!”
江雪禾靠门而立,含笑看她。
他哄她:“那又没什么,他们又不认识我。”
缇婴脱口而出:“可是我心疼你呀!你在旁边看着,多难受啊。我听得都想哭了。”
江雪禾怔然。
他盯着她,他见她果然泪水盈盈在目,湿润晶莹,当真心向他。
他心间在她目光下,生出几分悸动。
他静看着心间悸动流淌,顺着血液充盈骨肉,填补他空缺的一切情感……
他静看一切的变化。
直到缇婴蹭到他身边,挨了挨,下定决心一般抬头和他商量:“我们帮他们画一个遮掩他人追踪术的阵法,就离开吧。
“你不要伤心。他们不疼你,我疼你。他们不要你这个哥哥,我要的。”
江雪禾垂眼。
他想到自己手骨上绑着的那条少女发带。
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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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画阵的这几天,二人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
他们没说多余的话,紧张地等待着出逃的最好时机。
在他们夜宿此家的最后一天清晨,江雪禾起得很早,立在院中,等着缇婴睡醒,好带她一同辞别这家人。
在晨雾蔼蔼中,他看到这家的男孩子,和什么人在说话。
他收敛气息跟过去,他见到男孩站在井边,正和一个浑身用黑袍遮掩的道人说话。
那道人声音低沉古怪:“……所以,该动手时就要动手,没什么机会了。”
男孩脸色煞白。
他手捏着道人送的一道符纸,泪眼汪汪,连连点头。
道人身形在屋中渐渐消失。
江雪禾毫不犹豫地跟上。
临走前,他给缇婴留了一道讯息,让她先离开这家,要么等他,要么回去鬼姑身边,他处理一些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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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深重,迷路重重,翻山越岭。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距离渐渐拉近。
()最后,入了一林,后方人仍然死咬,前方人知道再无退路,只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