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曾见过,可是滇西有几个军阀”
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么萧渝澜觉得不能因为周英琪的现任太太是6若卿朋友的妹妹,就要为他们开脱辩解。
只是这样一句话,就让6若卿无话可说,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沙上,摘掉了眼镜,目光无神地看着正前方茶几上的果盘呆。
“这种人渣,等我回去后找洪门的几个兄弟,将他装在麻袋里,扔到那河里,好让他的女儿能去投胎转世。”
苏灿觉得自己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但是要杀要剐的,当面就是了,不该这样骗一个女人害一个女人。
更要命的是,只怕阿寒根本不知道,他回来找自己,是为了抱走孩子给他的新太太养的。
周英琪不知道,自己年少时候犯下的一个小错误,会引了后面那么多事情,早就已经将阿寒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但是不容否认,他当时给阿寒递出那狗尾草编的戒指时,他是真心想要和她结婚的。
只是后来生了很多事情,让他明白到婚姻就该像是朋友们说的那样,门当户对,不然的话是不会有幸福的。
所以在安全之后,他没有选择回上海找阿寒,只是单纯地想着,自己既然不能履行当初的承诺,那就不该再进入阿寒的人生,打扰阿寒的生活。
他想得是轻松,却不知道阿寒平静的生活却因为他的闯入和半路的退出,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直至和霍欣欣结婚半年后,她的肚子没有半点消息,去找大夫诊断后,有些问题,父母那边又催得紧,刚好听到朋友说,见过阿寒抱着一个孩子。
他连忙打听,想着没准是自己的孩子,那岂能让周家的血脉流落在外正好父母又着急见孙子,现在妻子又要养身体治病,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怀上呢
而且,他想着阿寒家庭条件那样的光景,养一个孩子一定很艰难的,自己接过来,不但能给孩子安定富裕的生活,还能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
正好父亲借着自己的关系,给他在外交部找了份工作,所以便劝着霍欣欣一起来了金陵,安顿下来后就直接到上海接孩子。
没想到物是人非,当初那河边住的人家已经换了个遍,竟然没有一个熟面孔,最后七拐八弯打听到阿寒居然堕落成了娼妓,他又气又怒,连忙找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孩子交给她了。
又庆幸,幸好自己没跟阿寒在一起,看她明明是个腼腆羞涩的姑娘,却没有想到内心如此下贱。
可惜去晚了,阿寒居然自尽了孩子掉水里淹死了大半年左右。
这让周英琪不止一次怀疑,是不是她早就知道自己找来了,无颜面对自己,所以自尽了
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现在想起来,他仍旧是十分埋怨阿寒,尤其是想到6若卿说这病没有个三年五载是治不好的,而且即便是治好了,能不能有孩子,还要看运气。
他们周家五代单传,他不能让香火在自己这里断了,但是面对着霍欣欣,他又没有办法开口把娶姨太太这种话说出口来,而且岳父那边他也有些几分忌惮。
反正左右为难,但是当务之急最要紧的,还是想办法有个孩子。
所以才没回到旅社,他就先下了车,“亲爱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有这边见几个朋友聚一聚。”
霍欣欣乖巧懂事地点着头,“好。”
又见他的领带有些歪了,让车夫将车放低些,下车来亲自给他将领带打了一遍,然后千叮咛万嘱咐,“少喝些。”
这才将独自回去。
她走了,周英琪重新拦了一辆黄包车,去了附近一处西餐厅。
几个旧友果然等着在这里,大家约好等天一黑就舞厅喝酒。
这期间无聊,自然各自说着自己的境况,而到周英琪这里时,他却只顾着叹气,朋友们见了,自然是再三追问。
他才将自己当下的苦恼给说了出来。
这些朋友们一听,当即哈哈笑道“这算什么事你们既然不能离婚,她又不能生,那就不能怪你,毕竟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另一个则给他出着主意,“你就算忌惮你那岳父的枪子儿,那你听我的,先在外面找个人,把孩子生下来了,直接抱回去给你太太养,反正孩子都生下来了,你那岳父不能一点人情不近,那岂不是要断你们周家的香火么”
周英琪听了,心想这个主意倒是可行的,当即开朗起来,和大家一起吆喝着,去了舞厅。
这是青帮门下的大舞厅,里面的舞女不说个个姿色美若天仙,但也不是别的舞厅的小姐能比得了的,她们有谈吐有学识,有的甚至还会说洋文。
所以很是受这帮从国外留学归来的贵公子们的喜欢。
周英琪其实这种地方跟着同僚们去过那么几次,但因为都是以领导为先,而且金陵那边的舞厅,可没有这样大胆的。
比如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位小姐,旗袍岔都快到臀部了。
所以还有些放不开,还是在朋友们的劝说下,才跟着一位十分有风情的小姐上了跳舞场。
舒缓的音乐之下,一曲华尔兹跳完,他竟然觉得感觉不错,而且有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这不管是小家碧玉的阿寒,还是富贵乡里出来的千金大小姐霍欣欣能给自己的。
他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自己白白浪费许多好光阴。
男人,就该这样活才对。
于是这一天他跳得很尽兴,酒也喝得开怀,直至到了半夜才跌跌撞撞回去。
那时候已经喝醉了,以为扶着自己的是霍欣欣,只是觉得今天旅社里的楼梯格外多,巷子格外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