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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鶴亭對寧明昧如是匯報。

寧明昧背對著他，寫寫畫畫：「白不歸呢？走了嗎？」

林鶴亭：「他……他還等在雪洞門口呢。」

報告會結束後，寧明昧就回了雪洞，並不讓白不歸跟進來。

「起之秀的崛起，總是要經受打壓的。」寧明昧說，從宣紙上扯下一條來，「把這個給方無隅。」

林鶴亭心中一時更憋氣了，這不會是求和的信吧。

他們縹緲峰整天坐冷板凳，現在還要被白雲峰如此羞辱……就連他們可敬的師尊，也只能賠笑臉。

何其可悲！

寧明昧：「白雲峰說過，負責煙雲樓弟子在清極宗的一切開銷。這是煙雲樓這幾天在縹緲峰的費用。課時費，茶水費和暫住費結一下。」

林鶴亭：？？

一時間，在瑤川城報帳時的恍惚感又湧上心頭。林鶴亭道：「師尊，一張紙條夠嗎？」

寧明昧：「那你去把帳本做得更好看點。」

一句話，為自己又攬下做帳的活。林鶴亭身為姑蘇綢緞莊的小少爺，一輩子從來沒寫過這麼多帳本過。

他流著淚謝過了。

寧明昧：「還有，給白不歸帶一句話：學習的秘訣在於主動性。不要讓別人給你問題和工作量，主動的學生應該自己發現工作量。」

林鶴亭拿著條子鬱郁地要出去了，出去前，卻聽見寧明昧說：「傷心做什麼？這幫煙雲樓弟子留在縹緲峰，給我們幹活還要喝我們的茶葉。等他們回方無隅那裡，每天吃他的用他的，白天還要過來給我們打白工，豈不是更妙？」

林鶴亭覺得很受震撼。雖然不知道師尊哪來的信心，但這是他從沒聽過的思路，雖然很邪惡。於是他在腦內把「給我們幹活」改成了「和我們交流」。

但他還是提了一句：「師尊，縹緲峰的茶葉都是從瑤川城買來的。」

寧明昧一錘定音：「那就讓方無隅再給我們報銷一次。」

好邪惡啊。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和師尊對話，就覺得未來又充滿了指望。

明明師尊一句安慰人的話都不說。

林鶴亭握著條子恍惚地走了。離開洞門，他順口把寧明昧的話帶給了白不歸。

白不歸還要和他套近乎，問更多細節。林鶴亭說：「你自己去琢磨吧，我沒空。」

白不歸：「師兄在忙什麼？」

林鶴亭：「做帳。」

說完，林鶴亭飄忽地回小松林了。

小松林里一個人都沒有，除了三師弟。林鶴亭看見三師弟坐在房門前，仰頭看著天，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