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想起她在顾砚时怀里颤着的样子,也不知和这碗冰酥酪是不是挺像的。
看上去并不怎么吸引人。
难怪顾砚时这么快就腻了。
她放下玉勺,托着腮轻声道:“那就去把戏班子请回来。”
琉璃止了声,为难道:“这戏班子如今当红,接的戏排得满满当当的。今日去请,后日怕是来不及。”
“那就加钱。”
“加钱不行就用顾砚时的名头去说。”
岑听南舔了舔舌尖,心头涌起一阵快慰。
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
冰酥酪也不想吃了,放热了叫琉璃端了下去。这几日她连着用了许多冰,琉璃不敢管她,平常管得最多的人突然不管了。
她就像是笼中放出来的鸟,自由得无法无天。
可自由也有代价。前几天的月事来得又急又痛,让艳丽的牡丹都蔫下去了,皱皱巴巴开在房里,等着谁来摘。
却总没等到谁。
岑听南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陪我去趟宁远寺吧。”
她走出房间,站在庭院里看天。
天空很高远,她其实也没必要困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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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过半,日子其实已经一天凉过一天,不那么燥热了。
出行的贵人也多了起来。
宁远寺外马车排了长列,找不到位置停。赶车的是玉蝶与和顺,两人分坐一侧,谁也不同谁说话。
岑听南掀起帘,叫和顺将车赶远些停着等,再让玉蝶跟着她和琉璃进寺里。
古寺袅袅青烟升起,禅音森严,倒叫她心绪宁静不少。
她问起琉璃那同乡小姐妹的事。
“那日你们去了,可查探到什么?”
玉蝶摇头:“那日管事的不在,庄子瞧着挺平静的,我们去了春兰家,春兰爹瘫在床上不能做活,春兰与她母亲正在地里劳作,等她回来细问了情况,同琉璃说的没什么出入。”
琉璃在旁红着脸道:“春兰说那管事的也有许久未去找过他们麻烦了,是奴婢的不是,拿这种小事来惹姑娘心烦。想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姑娘不必替我忧心了。”
说话间已来到寺庙正门,岑听南抬首望着宁远寺三个古朴大字:“人心难测,未尽的恶念只会愈发猖獗,若是放松警惕,等到发生时就追悔莫及了。进去吧。”
“可和顺已经守了多日,实在蹲不到人,我们才撤了回来。”
提起和顺,玉蝶仍旧有些别扭。
岑听南:“那管事的没动作,说不定已经发现你们了。既然如此也别遮掩了,这几日琉璃多去走动,带着这张脸,都知道你是相府的,让他先收收心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