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一世,她又如何会再犯同样的错?
所以她干脆连军营都未去,只叫左相去处理,打定主意绝不抛头露面叫人说闲话。
宋珏被擅作主张的女儿气得心口直抽,叹了许多回气,可见女儿低眉垂首却又不免心疼,胸膛起伏几回,终于压住少许怒气只道了句,“罢了。你叫上人,同我去一趟军营罢。”
岑听南迟疑:“这就不必了吧?三日后就要过门,还有许多紧要事要做才是。”
宋珏气不打一处来:“最紧要便是去军营将你的冤家捞出来!不然三日后你同谁成亲去?”
“一路上你再好好同我说一说,你们究竟是如何认识的?又是哪家没有章法的小子这样诱拐你?”
宋珏一面起身命人备好出行轿乘,一面细数,“难道是礼部侍郎的公子?我瞧回回元宵灯会上他那眼睛都黏你身上挪不开了……也不对,礼部侍郎的公子最是懂礼数,是断然做不出此等行径的。”
“这么不知礼,难道是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
宋珏神色顿时严肃不少,“你可当真想好了?娘亲与你爹虽不奢望你嫁什么皇亲国戚,只愿你欢喜,可自古门不当户不对的结合,就从来没有好果子吃的。”
在宋珏心中,女儿虽然被她夫妇二人宠惯得娇纵了些,却是个没什么脑子又心性简单的,若嫁进罅隙不断地积贫之家——只怕要被磨磋掉半身筋骨。
她怕届时岑昀野要打上门去替女儿讨个公道。
宋珏神色变幻莫测,站在厅内眉头高拧,岑听南终于得了空说话。
她讪讪一笑:“……或许这人,无须我们去搭救?”
宋珏终于停下焦虑,认真看着女儿:“到底是谁?”
岑听南默了一瞬,玉珠在旁再也看不下去了,抢道:“就是月前刚来过府上,又被姑娘拒绝了的那位左相大人啊!”
宋珏惊得一下坐在了椅子上,喃喃:“……左相?……那是无须你我搭救。”
岑听南颇有些心虚地侧过头去。
……
东郊龙武营,岑闻远一路策马狂奔入营。
路上接二连三的道喜让他不胜烦忧。
岑闻远一把掀开主帐兜头便问:“爹,外头都在传妹妹要嫁给那个老色鬼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咳咳咳。”
岑昀野一口茶呛在喉头,“臭小子言行无状!滚出去!”
岑昀野朝着左侧赔笑:“犬子莽撞惯了,左相见笑。”
顾砚时并不如何在意:“将军唤我子言即可。”
“既
已说定……日后,便都是一家人。”
顾砚时说着置了茶盏,起身朝岑昀野深深一作揖,便迈步出了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