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说不出来。半晌,程父才停下,失魂落魄跪下:“下官还有一事相求。”
贺璟煜一怔,心中阵阵刺痛:“无论何事,朕都允了。”
程父的身子颤抖起来,哽咽道:“这里不是宁安的家,下官要带她回家。”
晴天霹雳般,贺璟煜僵在了原地。
半晌,他才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程县令,宁安什么都没留给朕,朕不能连她的牌位都交出去。”
程父脑海中的弦在此刻断了。
他破天荒抬起头,吼声撕心裂肺。
“陛下还不明白吗?宁安把东西都搬走就是想离开你!”
“这是她最后的愿望,我不能让她留在这!”
贺璟煜双脚凝在原地,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他试图拉住程父,可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只顾着说:“天子一言,驷马难追。”
一番争执下来,谁也没说服谁。
程父起身,紧紧握着拳头。
“陛下,无论如何,我都会将宁安带回家。”
贺璟煜怎么都没想到,翌日去皇陵之时,棺材已经被挖了,连供奉的牌位也一并被拿走。
细雨落在他的身上,仿若根根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