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從容崢重找到他,就很喜歡和他保持……肢體接觸?
從下午容崢回來一直到現在,對方抓緊一切機會和他貼貼,就連剛醒來的時候,黎言言都發現自己在容崢懷裡。
他並不排斥這樣的肢體接觸,因為他不能得罪容崢,而且這個人可以信任——畢竟來遊輪上只有短短几天,很難指望黎言言對他產生更深的感情。
只是黎言言在察覺別人對他的感情這方面,有種極為敏銳的直覺:從某一刻開始,容崢可以包容他的種種小動作,哪怕故意惹事也不要緊。
如果讓容崢來形容,估計他會說,他在試圖馴養這多玫瑰,就算因此被玫瑰的花刺扎傷也不要緊——他已經不要求拔除那些刺了。
不知道別人遇到這種事會怎麼處理,反正黎言言是毫不猶豫地選擇蹬鼻子上臉,有便宜不占什麼時候占?等副本結束嗎?
包容是相互的,容崢給他提供庇護和線索,黎言言也可以忍受他莫名其妙的種種舉動。
只是現在……舉動是不是有點太頻繁了?
黎言言想。
明明第一眼看起來不像是這麼喜歡貼貼的人啊……而且一副很討厭肢體接觸的樣子,誰想到現在會這樣……
他不討厭普通的貼貼,如果是抱有惡意或者其他情緒的肢體觸碰,就會讓黎言言格外反感。
容崢什麼事都不會讓黎言言做,過了一會,自己主動去門口,又將晚飯的餐點端到了桌子上。
依舊是清淡的食物。
「你這幾天吃飯都不規律,要修養。」容崢解釋。
黎言言無所謂吃什麼,他點點頭,坐在桌邊準備吃飯。
下午剛睡了一會,晚上不太睡得著,黎言言隨便摸了本書躺在床上。果不其然,在他剛躺下去的時候,容崢也跟著一起上了床。
他像一隻大狗狗,依戀地躺在主人懷裡,一步都捨不得離開。
「那個人……怎麼樣了?」
黎言言翻了幾頁書,沒什麼意思,決定找個話題聊聊。
「誰?」
容崢故意裝不知道。
「你知道我在說誰的。」黎言言關上書,摸了摸容崢的頭髮。
他的頭髮很細軟,摸起來又順滑,和容崢的外表完全不相符。
「……就是死了。」
容崢不想把年輕醫生的具體死相形容給黎言言聽。
經過搜查後,整艘遊輪只有那一處夾層,他死的地方就在發現黎言言房間的隔壁,是被自己掐死的。
地上用鮮血畫了一個詭異的魔法陣,最後一筆血不夠了,所以魔法陣沒有完全成型。
容崢知道那個魔法陣是用來幹什麼的,心裡的後悔情緒在那一瞬間到達頂峰——早知道,他當初就不會和這群人談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