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会跑的。”
汪蕴山桀桀笑道。
“他为何不会。”
辰远道。
汪蕴山依旧桀桀笑着,缓缓走到代二身旁。代二猛起身举拳便打,无奈伤的着实不轻,轻而举就被对方拿住了腕子。而后听得汪蕴山道:“因为他敢走一步,我就会折断他的一只手,再走一步,我就会踩断他的一只脚。”
“这有用吗?”
辰远道。
“当然有用。”
汪蕴山道。
“他岂会不知,若是受制于你,早晚也是个死。”
辰远道。
“他当然知道。”
汪蕴山笑道。
“那他岂不是可以大摇大摆离开。”
辰远道。
“不会的,因为你们年轻人讲义气呀!明知道留下会一起死,他也不会看着你们先死。这才像英雄嘛!哈哈哈哈!”
汪蕴山大笑道。
“你是真的无耻!”
不等辰远说话,顾明咬牙道。同时身子也动了,方才止住的长刀又向汪蕴山的脖子斩去。
汪蕴山不退反进,略一侧身,一步跨向来势汹汹的顾明,斜一送肩。顾明来的有多快,倒飞的就有多快。汪蕴山一肩将顾明抗飞,力道很大,顾明倒飞着砸破了半扇木门,重重摔在了院子中,艰难撑着坐起来,向后挪了挪,靠在了废墟上。大张着嘴,喘着粗气,鲜血跟着粗气一齐出来,看样子伤的更重。
“这就是顾孤家的废物点心吗?不是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么?”
汪蕴山嘲讽道。
“你跟个耗子一样在老鼠洞里藏一晚上,故意装怂麻痹你爷爷们,又趁你那二位爷爷不备搞偷袭,完了还来人质威胁这套,让你仅剩的爷爷放不开手脚。凭你也配说我爹的名字,你个垃圾,脸是真的厚,我还以为你的脸是被我一刀背拍厚的呢,没想到它原本就是那么厚。”
辰远和代二一脸惊愕之色,从没听过顾明骂人,甚至从没听过顾明说过这么多字,还真是……精彩。
不料精彩还没结束,只听顾明又开始了:“练的也不知是哪几个你野爹教你的伤害理的功法,被你碰一下我都嫌恶心,打到我哪儿了,对,胸口。得赶紧去去晦气,不然死了都先烂这里。”
说罢解下腰间的鹿皮酒囊,猛含一大口酒,扯开胸襟,喷在自己胸口,焦急用袖口擦拭着。屋里三人一直目瞪口呆看着他,汪蕴山从惊愕转为恼怒,被他视作虫子的二世祖竟然如此嫌弃他,恶狠狠盯着院中靠在废墟上还在喝着酒的顾明。
“你能不能把头转过去,你看你那丑脸,尤其是那被我扇肿的猪头,太影响我喝酒了!你看的是我哪儿?告诉我我把那儿割着扔了,被你看一眼都看脏了。”
顾明依旧在嫌弃,汪蕴山已经慢慢向着他走过去了。
“真他娘的遗憾啊!居然要死在这么恶心的人手里,不过死前的最后一件事是喝酒,这倒是值得笑着上路的事。”
顾明又猛灌一口酒,而后随手扔了酒囊。
汪蕴山已经快到顾明身前了,又听到:“咋了死瘸子走不动了吗?被你大爷爷扎穿的脚疼不疼?快点过来三爷爷帮你揉一揉吗?哈哈哈。”
“笑,你越是笑,我越是不走快。我就是要让你看着死亡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近你,你却无能为力,只能跟一条蛆一样被我踩爆,我的脚什么时候到,你就得什么时候被踩爆。”
汪蕴山说罢,在顾明扔掉的酒囊前站定,“砰”
一声将那酒囊踩爆,像是让顾明看看他的头一会儿也会这样爆掉。
“那个雕像的胳膊,怎么回事?有什么秘密?”
顾明突然平静问道,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让人猛很不习惯。
“怎么?怕了?不满嘴喷粪了?”
汪蕴山笑眯眯问道。
“雕像的那截胳膊怎么那么细?”
顾明依旧很严肃问道,甚至微微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
“你不如想想你喜欢怎么样的死法,这个比较紧要。”
汪蕴山道,可顾明似是没听见一般,突然慢慢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对着汪蕴山道:“不说算了,一会儿我们自己看。”
说罢竟不再理会,从汪蕴山身边走了过去,进屋蹲在了辰远跟前,问道:“还好么,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