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霁尘倒是个说话算话的,钱投进水氏织造,及时帮水氏稳住运转的局面,可谁想到后续又出这么桩事。
“你想想办法吶女儿!”
水德音的手指从缝隙中伸出来,努力往外挣扎去够水图南,指甲里全是脏污,涕泪俱下地哀求:
“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你阿婆,她有办法救我,她一定能救我!乖女儿,你让于霁尘去九海钱庄,拿着东家印和我的私印,去找一个姓牛的掌柜,要用多少钱你只管向他要!”
“我晓得你的私印放在书房,可是东家印放在哪里?”
水图南顺话而问,阿娘找遍了所有地方,皆不见那个小小的东家印。
闻得此言,激动中的水德音突然沉默闭上嘴巴,扒着栅栏的手一动不动。
“水家的!”
这时,狱卒在不远处催促,“时间到了,得赶紧走。”
“是,就走,”
水图南应他,转过头来冷漠地问:“除了用到东家印,还有其他办法么?”
东家印和水德音的私印同时亮出来,才能取水德音存在九海钱庄的私房钱,他并非真心相信水图南会帮他,他更担心水图南会趁机夺走东家印,并且弃他于不顾。
在水德音的沉默中,那边的狱卒再次催促,语气更加不耐烦:“到底走不走啊,不走真出不去了!”
水德音还在犹豫怀疑,水图南倒是没说什么,兀自转身就走。
“在王嫖屋子,”
水德音把脸挤在木栅上,努力从缝隙往外看,尾音发颤着,“神龛里,送子观音像下面,有个暗格。”
水图南勾勾嘴角无声冷笑,还真是藏了个好地方。
若是王嫖兄妹“篡权”
,决然想不到东家印就放在王嫖眼皮子底下;同理,陆栖月母女和王嫖兄妹在这件事上存在利益冲突,以陆栖月对水德自私德行的了解,她绝不会想到东家印藏在王嫖屋里;
对于外人而言,王膘既然要带人脱离水氏织造,他手里肯定没有东家印,不然早就直接拿出来接管织造了,定然也是不会有人想到,要去王嫖那里搜找。
这个爹还算有点小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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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狱,水图南登上等在路边的马车。于霁尘递上水囊:“怎么说?”
马车摇晃一下,行进起来,水图南喝口水,忽然闻见身上从大狱里带出来的难闻气味。
她下意识往车门处挪了挪:“告诉了我东家印放在何处,但要我去找阿婆,他说阿婆肯定能救他,你怎么看?”
并也告诉于霁尘,拿着东家印和水德音的私印,可以去九海钱庄取钱的事,以她对水德音的了解,欲取那些钱,必定有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