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光停了一下,把我放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又腾出一只手给我轻拭泪痕,语气低柔地哄我:"
臣没骗人,公主您死不了的,您会长命百岁的!"
"
真的?那你说大魏人不骗大魏人"
"
。。。。。。"
李瑶光沉默半晌,弱弱出声:"
公主,臣是敕勒人。"
我想起这小子是怕给我陪葬才救我,就不依不饶:“那一百岁本公主少活一年,都要你给本宫陪葬!”
本公主要是活不到期颐之年,就拿李瑶光的阳寿顶上!
他看出我是在翻上午的旧账,没心没肺地笑出声:“公主,咱俩谁走谁前面还不一定呢。”
我呸了!李瑶光这人讲话可真不吉利!
李瑶光说完就一躬身把我背了起来,看来他也累的不行了,抱不动了只能背着我继续上路。哈哈,细狗!
我才不管自己小命此时完全系于他身上,逮到机会就挖苦他:“抱不动啦?光光你这也不行啊!”
李瑶光一点都不晓得怜香惜玉,对着我这个病美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嘲讽:
“你上辈子是个哑巴吗?这辈子话这么多?“
“还是你的嘴是借来的,着急要还回去?”
“烧糊涂了嘴巴都不安生。。。。。”
“伤成这样还能逞口舌之快,我看你比我还要抗造几分。。。。。”
。。。。。
我们一直走到天黑,最终找到了回去的路。其实也不算我们找到的,毕竟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见那漫山遍野的明亮火光。
父皇估计是急疯了,命人将方圆百里内,沿着所有回大营的路,每五十步架起一柱高大的火把,正好刚下完雪,火星子也不会引山火。
李瑶光在熊熊的火光中,一脸震惊的对我说:“你爹对你可真好。”
“光光,你们胡人可真笨,他对我才不好呢!”
我昏过去之前,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对他讲我父皇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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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旋地转的高烧中,我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再醒过来的时候,广阳宫里的错金螭吻香炉里,正往外吐着荃芜香。
我头痛欲裂,嗓子干的快出血了,哑着嗓子喊了句"
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