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个时候白汐才知道,江丽被抓了,涉嫌绑架。
白汐配合着警察做笔录的时候惊诧地发现,警察不但知道很多她知道的事,还知道更多她不知道的事。
譬如,她的母亲江韵仪女士有两份遗嘱存放在律师行里。
譬如,被抓起来的江丽也在遗嘱里,江丽在先前的遗嘱里,白汐在最后的遗嘱里。
再譬如,律师行曾发生过失窃案,怀疑遗嘱的内容已经泄露。
······
白汐觉着,与其说是她配合警察做笔录,不如说是警察过来给她科普。
警官走的时候,拿走了她的病例报告。
白汐长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同宇。
其实同宇全程坐在旁边,安静地听着他们问白汐问题,神色凝重却一点儿都不惊讶。
“怎么会闹得这么大?”
白汐问他,一直到警察登门的那一刻,她都以为这件事不过男女之间吃些飞醋罢了,加上林易和江韵芙母女的关系看来还不是错的,应该不至于如此。
再说了,白汐平日里胡闹归胡闹,但闹上公安局的这还是第一次。
她自己也慌慌的。
“是林易的意思。”
同宇倒没什么,只轻描淡写一句,但听得白汐心惊肉跳。
“他疯了吗?”
白汐咋舌。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江丽对人有多嚣张跋扈,背后的江韵芙就有多强势卑劣,便是白汐这种只见过几面的人都可窥见一二,林易跟着江韵仪那么多年,自然和她们打过更多的交道。
更何况,他比谁都聪明,怎么会?偏要去那虎口拔牙呢?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同宇笑。
白汐顿了一下,颦眉。
“这件事其实可以私下调解,江韵芙也出面了,江丽也道过歉了,但林易非得坚持要警方来处理。”
同宇深深地看着她,讳莫如深。
白汐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口,算一下,虽然缝了那三十几针,但量刑的时候恐怕连轻伤都够不上,也不能拿她怎么样,难道······
白汐愕然,猛地抬头惊呼:“他是想······”
“你总算猜到了。”
同宇似乎松了一口气,半调侃地笑道,“按说这事儿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是我告诉他,对一个女人好,就是给她最需要的,所以,他给你了。”
白汐吃紧地看着他。
他便耸了耸肩,浅笑道:“别看着我,我也不想这样。”
白汐发现,这家伙从今天刚进来就开始了,总是说一半儿,留一半。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一个答案吗?”
他收起了所有的玩笑,正色道。
白汐低头,她不敢否认,她的确是这么想的,但······
她是想要答案没错,她也想过把他拉进来,但不知道怎么的,现在真这样了,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这么跟你说吧,其实呢,这家伙是打算走的······”
同宇朝门口看了一眼,忽然打住了,低声道,“我出去一趟,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林易一会儿就过来。”
白汐默默地点了点头,心内早已翻江倒海。
同宇刚出门,白汐就接到了潇潇的电话。
她说,我去,你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