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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月大陆,北域天魔谷。
天魔殿内来来往往皆是侍从,捧了一堆又一堆的天材地宝进出。
魔尊稹肆眼角眉梢一向风流不羁,此时只余苍白,面上隐隐有魔力乱窜的迹象。
灵医看诊后回禀:“魔尊服用灵药之后再静心闭关修养一段时日,这伤势方能渐渐痊愈。”
稹肆挥了挥手,面上看不出喜怒。灵医于是躬身退下。
骁尤神情担忧:“魔尊,这白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将您伤至这等境地。”
骁尤顿了顿,神情欲言又止。
稹肆眉眼闪过一丝阴戾,“说。”
“魔尊,”
骁尤硬着头皮道出猜测,“那无间魔域我们穷尽办法几百年也打不开,可那白衣人却轻而易举进去了,难道说……”
“他是前任魔后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骁尤艰难说完最后几个字,立时惶然拜倒请求恕罪。
稹肆靠在铺满狐裘的石榻上,伤势虽重姿态依旧透着野性和妖魅之美。
他嗤笑道:“我当是什么,不止你,恐怕整个流月大陆都充斥着不少同你一样的猜测。”
说到这,他眸子眯起,不知想起什么没再言语。
骁尤耐心等了一阵,见上边始终不出声,小心翼翼道:“可前任魔后向来最疼爱尊上,她怎可能在外有私生子?”
稹肆脸色阴晴不定:“谁知道呢。”
骁尤冷笑一声继而出谋献策,“尊上,白衣人与魔族为敌,我们动不了他难道还动不了修真界那帮道貌岸然的仙门名家吗?”
稹肆斜长的眉眼划过一丝猩红:“这脏水你好好地泼,须小心行事不泄露蛛丝马迹。”
“是,尊上放心养伤,属下定不负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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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休沐被合欢宗弟子大规模骚扰纠缠,再加上近日白衣人异动频频不少仙门弟子罹难,因此灵音宗弟子皆人心惶惶,修炼愈刻苦。
诸多真君长老半吓唬半警示弟子:“呵呵,若不勤勉修炼,你们修为增长的度都赶不上被合欢宗吸收的度。”
众人哄堂大笑之余,私下暗暗较劲着开始勤学苦练。
往日妙音峰冷清的竹林居然从天不亮就遍布弟子打坐的身影。
外门弟子如此,璇玑峰的内门弟子更不必说,每日醒来两眼一睁就是修炼,吃完饭修炼,睡前修炼,睡醒了接着修炼。
已经筑基了的弟子颇受旁人艳羡,他们已经辟谷无须进食,就连睡眠也不需要,因而能节省下更多时间修炼。
宗门各处地方都满是修炼打坐的弟子,后来还传出了笑话,说是把那只灌鸟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