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一鸣踹他一脚:"
你丫可闭嘴吧,再逼逼我给你补两刀,剃秃你!"
"
老子天生丽质,补两百刀也是个清秀的秃子,怕你啊!"
贺庭远坐在椅子上,瞪着镜子里裹着一圈黑袍子的自己,又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人以群分,"
不着调"
的朋友果然也都是傻帽儿。
不得不说,贺庭远这个脑袋的确剪出了最高性价比,理发师折腾了半天,剪的时间最长,等剪完了却高兴地吹了个口哨,十分得意自己的作品:"
好脑袋,不愧是我剪的。"
贺庭远把袍子拉下来,站起身,瞪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有点不敢相信,等他转过身去找谭一鸣他们,对面集体失声,空气顿时寂静了半分钟。
"
我……操,"
刚刚一直挖苦他的男生惊呆了,忍不住走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
哥们儿,你谁啊你?"
另一人也惊叹不已:"
你丫不是剪头,你他妈是整容吧!"
谭一鸣也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目光却有点不一样,贺庭远也看不出他哪里不一样,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忍不住挠了挠自己寸寸的短发,尴尬地问他:"
还行吗?"
谭一鸣盯了他好一会儿,总算又笑了下:"
还真没白挨几百刀,性价比是挺高。"
贺庭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夸自己,可看其他两个人的表情,似乎效果的确不错,于是难得心情很好,就壮着胆子说了一句:"
你的也挺好……挺帅的。"
谭一鸣又是一笑,忽然伸手揉了他脑袋一把,弯着眼睛说:"
没你帅。"
贺庭远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噎着。
贺庭远的新发型不仅惊到了谭一鸣和那两个傻帽儿,同样也惊到了九班全体成员,以及……整个高一师生。
其实说起来,贺庭远还挺出名的,还是全市闻名的那种,只不过是臭名昭著罢了,无聊的人凑到一起都会聊些无聊的话,怎么都绕不开吃喝嫖赌这些内容,而他们母子俩就稳占了其中的四分之一。所以大街上时不时听到几个男人女人说着什么"
你知道桐阳街的那个婊子又……"
、"
听说桐阳街那个小杂种……"
等等等等,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然而这一天,闲聊的内容忽然就转换了一个画风。
"
九班那个,就他那个妈是婊……咳,你知道的嘛,那个叫贺庭远的。"
"
知道啊,怎么了?"
"
他这次期中考试他们班第七啊,年级前二十!"
"
真的假的?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