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雅猛然僵住了,裴知瑜刚对邓氏出手的时候他还不以为意。
可随着裴知瑜越来越强势的手段,他开始意识到了不对。
然而自老太师去后,邓氏早已士族凋零,那些念及老太师情分的官员也都想避裴知瑜锋芒,唯恐惹祸上身。
“从前你倚仗邓氏多次构陷瑾宸,我如今不取你性命已是看在老太师的份上,你莫要不知好歹。”
裴知瑜将衣摆从邓雅手中扯出,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我没有!我没有构陷于他!”
裴知瑜凉薄的目光直直望向他,虽不发一语,却几乎让人无所遁形。
邓雅颓然坐倒在地,心知已然瞒不过裴知瑜。
“云钦为了陆瑾宸要离开我,从此永无归期,你也要为了陆瑾宸与我恩断义绝,他何德何能!”
多日前江云钦与他因陆瑾宸争执,从此戍边永不归京,无论他如何苦苦哀求都无法挽留,甚至几欲要对他刀剑相向。
今日裴知瑜也要因为陆瑾宸与他一刀两断,他终于受不了了,哀声质问。
“为什么?裴知瑜,明明你以前那么爱我!”
“住口!”
裴知瑜眼眶微红,她只要看到邓雅,就会想起往日一次次抛下陆瑾宸的场景,刺痛悔恨不已。
她深深叹了口气,给邓雅保留了最后的一点体面。
“从前是我识人不清,以至于误我所爱,老太师的恩情我已经偿清,所以趁我没有反悔之前,你最好赶紧走,否则……”
“下次再见,我必取你性命。”
说罢再没有看邓雅一眼,转身离去。
回房之后,裴知瑜不肯喝药,也不肯多作休息,几乎是在糟践性命的连轴转。
直到再一次因心中郁结而吐血晕倒,裴知瑜才再一次了解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首辅大人此番积劳成疾,怕是会落下病根啊,还是得好生静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