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犹豫不决,不知该在哪里安置自己时,楼梯口忽地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舒雨微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藏起来,但转而她又想到,自己在这儿晏谪江他是知道的,所以,她便只是在原地看着楼梯口处。
来人不出她所料,正是晏谪江本人。
他下了最后一阶台阶,缓步走到了舒雨微身边,蹲下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出声道:“今儿想在这儿待着?”
舒雨微与他对视,想起这几日的悲惨遭遇,便不想再跟面前这人服软,想要跟他硬刚一回。
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了鼓气,舒雨微一咬牙,底气十足地跟他说道:“对!我告诉你晏谪江,我舒雨微今天就是住茅草屋、住狗窝,我都不要再踏进你的屋子一步!”
晏谪江微抬下巴,半垂着眼看她,嘴角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好啊,既然你不愿意守夜,那这衣裳也别穿了,脱下来。”
舒雨微眯了眯眼,心中又坚定了一遍要跟他抗争到底的决心,她于是道:“脱就脱,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我自己行医赚钱买衣裳。”
她边说边褪去外衫、上衣与下摆,浑身上下只留下了纯白色的亵衣和亵裤,舒雨微紧接着就感受到了楼梯口传来的凉风,冷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朝地上一坐,蜷缩成一团,一脸倔强,就是不肯服软,因为她知道跟晏谪江服软没用。
然而晏谪江拿到了她的衣裳,却也没走,就还蹲在那瞅她。
衣衫不整地被人盯着看了半天,舒雨微终于是忍不住,干脆破罐子破摔,冲他吼道:“你干嘛还不走?难不成你还想看着我在地牢里跪上一夜吗?”
她话音刚落,晏谪江忽然站起身来,舒雨微本以为他是要走,却没想到晏谪江竟是褪下了自己外衫披在了她的身上。
不等舒雨微反应过来,晏谪江就已经一只手将她凌空抱了起来。
舒雨微惊呼一声,待她缓过神来,便又将双手抵在了晏谪江的肩膀上,分外用力地推搡他,还皱着眉头大叫道:“晏谪江,你放我下来!我就是待在这待到死我也不要回去!”
虽然她不敢乱挥拳头打伤晏谪江,但这来来回回地不停挣扎,倒也叫晏谪江烦躁不已。
舒雨微面前忽然出现一根细长的银针,针尖闪着壁烛的火光,后面似乎还穿了根线。
晏谪江捏着这根银针,毫不犹豫地就朝着舒雨微的下唇用力地扎了一下,针口瞬间出现了一滴鲜血,疼得舒雨微不禁闷哼了一声。
“好痛!”
她皱着眉头,伸手揉了揉自己下唇上的针口,正欲开口跟晏谪江吵嚷,却听到他声音幽幽地道:“要是不想嘴巴被缝起来,你就给我老实点。”
“你……”
舒雨微本想跟他理论,但紧接着,她就见晏谪江又将针头抵在了她的下嘴唇上,吓得她连忙闭上了嘴,用力推开了晏谪江那只捏着银针的手,又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他的脖颈间,嘴唇死死的贴在他的肌肤上,生怕他下一秒就真把自己的嘴给缝上。
晏谪江抱着她回到了寝屋,却没将她放到床上,而是又把她扔到了地上。他一挥衣袖,随意散漫地坐到了床上,淡淡出声道:“跪好。”
舒雨微坐在地上,揉了揉自己被扎的下嘴唇,一脸幽怨地看着晏谪江,她撇着嘴,就是不听他的话。
两人对视许久,舒雨微终是忍不住心里那股怨气,冲他喊道:“晏谪江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折磨人干什么,你……你无不无聊,你一天没别的事情干吗?就知道逮着我一个人可劲儿整……”
她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但是舒雨微又死要面子,咬了咬牙,她转过头去,不再看向晏谪江。